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贾茁便寻着地址,找到了板儿他们租住的客栈。刚下了租用的马车,便听到外头传来拉扯的声音。
她一个人在外,不欲多事,正准备越过看热闹的人,无意中看中,被围在其中的,竟然是洋子。
贾茁赶紧拔开人群挤了进去,洋子的手紧紧抓住一个少年人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着富贵的名字。
可是被抓住衣袖的少年人一脸惊惧的摇头,“我不是什么富贵,你认错人了。”
“孩子,我怎么可能认错,你和你娘年轻时长的一模一样。你的腰上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红色胎记,你只告诉我,是也不是。”洋子老泪纵横,常年劳作的他,年纪看起来不象四十多岁,倒象是六旬的老翁,怎么看也和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也不象一家人。
少年人大概也是这么想的,盯着他看了好几眼,正要开口,就听到客栈里走出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眉头一蹙,“干什么呢,拉拉扯扯的。”
“没事没事,是这位老爹认错人了。”少年人赶紧挣脱出来,打着帘子让管事上车,他跳上马车后又看了一眼洋子。四目相对,他略一迟疑,眼看洋子又要上前,赶紧一挥鞭子,驾着马车离开此地。
洋子紧追几步,呆呆立在街头,看着马车走远,他心里认定这个少年就是富贵,可是富贵却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看样子也不象是假装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这种想使力却不知道该怎么使力的无奈,让他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
“洋子叔,这人,真的是富贵吗?”围观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渐渐散了,贾茁上前扶起洋子问道。
“是啊,他就是富贵,他怎么可能不认得我呢,就算不认得我,他腰上的胎记也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话,他为什么,为什么不认我。”洋子找儿子找了好多天,一点眉目都没有,好容易找到,却是这样的结果,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先打听一下这是谁家的,然后再打听一下他的来历,总归是有了线索,难道不是好事吗?再说当年孩子小,如果折腾一下,很容易忘记以前的事。我小时候大病一场,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想来,富贵也许也是这样呢?”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他们是谁家的,糟了……”只顾得去认儿子,完全忘记了其他的事,洋子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你个没出息的,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有上进。”
“别急,这家的管事进过客栈,咱们问问掌柜的,说不准会有人知道。”贾茁安慰……
“这是怎么了?”王狗儿和板儿刚从外头回来,没曾想在客栈门口看到扶着洋子的贾茁,一时之间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等听到是这么一回事,王狗儿赶紧进去拉了掌柜的说话。如果让洋子去问,没准鸡同鸭讲了半天,掌柜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王狗儿回来,一脸凝重,“刚才的管事,是忠勇王府上的。”
“皇,皇子……”洋子惊呆了,根本没想到富贵会进这样的府第,“可是,不是说,说是……”
人牙子的儿子可不是这么说的,可人牙子已经死了,他的儿子撒了谎。可这会儿去找,他一句记不清了,你又能拿他如何。
“不管怎么说,总是有个地方使劲,先搞清楚他是不是富贵再说别的。”王狗儿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一般人家的府第,使点银子打听点消息都不算什么。可是换了二皇子,哪好随便打听。
洋子也知道事情难办了,但他又不愿意放弃这最后一个见到儿子的机会,讪讪的看着王狗儿,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板儿拉了贾茁的手进屋,给她倒上茶,“以后可别一个人出门,叫人给我递个信,我出门比你方便。”
“我总要熟悉一下地形。”贾茁嗔了他一眼,把怀里的契书摸了出来,“帮我保管好。”
板儿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贾茁的意思,什么也没说的收下来。
“他总不至于……”
“谁知道呢?”贾茁想到红楼里的一大悬案,不就是林家的百万家财去向成谜吗?她虽然没有百万家财,但防着点总没有错。她的心里,没拿贾琏当过父亲,自然不会有信任感。
“把家里的多罗搬到金陵,还有小彩,呆在家里整天干家务,她越卖力青儿越别扭,干脆让她到铺子里照顾多罗。”买来的人,怎么着也要调/教个几年,她又不可能住在铺子里慢慢教,总要有个管事的,怎么看这个活儿都适合小彩。
“好,等铺子装修好我就回去一趟。”板儿笑着应了。
伸手在她的脸上轻刮一下,“开铺子的事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一直垮着脸。”
“你和王叔,刚才上哪儿去了?”贾茁把手主动放到他的手心里,用手指轻轻摩挲他的手心。
“咳咳……”板儿作势咳嗽,却被贾茁盯的无处可逃,不得不说了实话。
“我早知道会是这样,人性呐,永远不要去考验,从你想要考验开始,就已经输了。”贾茁苦笑,表情意外的十分平静。
“二爷说,皇后娘娘可能有安排,如果是这样……”如果真的是宫里发出的旨意赐婚,升斗小民拿什么抗争。
“那就只能去安都府求世子兑现他的承诺了。”贾茁说的,也是板儿想的,这是他们最后的退路,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动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