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被推进去的诺尔族,就好像受到了什么极大的痛苦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开始尖叫起来。
老校长被这一声声的叫唤惊醒了,看见眼前的一幕幕,下意识地就要冲上前,却被身后的大眼睛一行人狠狠拽住了。
褚书墨抬起头来看着那群被推进去的诺尔族,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最后,回过头来,看向了站在他身后很久很久的虞渊。
千万年的地质改变,亚特已经看不出太玄的影子了,但阵法,却永远都是会认主的。
这个阵法,确实是按照他的思路去画的,也确实,能让他碰到,要知道,在太玄时器的阵法,除非魂术更强之外,一个魂术师是无法碰到另外一个魂术师的阵法的,对这个已经存活了千万年的阵法,褚书墨这个二十来岁就夭折的魂术师,即便是才华连篇,也不敢说自己的魂术能够霸道到强行攻破这个阵法,让它被迫触碰。
更何况他刚刚的手指放下去,分明带了抹消的意味,但阵法却没有一丝半点的动静。
只能让主人碰到的阵法能够被他触碰,却不能被他销毁,身上血腥味极其重,但却有不寻常于平常的煞气,种种的一切,最终只能说明一点。
这是因为他形成的煞。
倘若血腥味并不是献祭的人命,而是一片猩红的战场,倘若阵法本身是并不是为了怨念,而是为了呼唤那块被误会了三十多年的“契婚石”,倘若这阵法真的和他用的一般无二,那么可以用处这样阵法的人,也只可能有一个。
冰天雪地里,是褚书墨相比之后病怏怏的人生,对阵法最为熟络,使用时间也最为长的时期,而那个常年跟在他身后一步一个脚印的少年,能学到这些也不足为奇。
你还有多少要让我心疼的事情呢。
褚书墨默默地从原地站起来,心里有些难过,气数将尽都不愿意好好的去死,反倒是强行画下这些阵法,却未曾料想到他想说的,一句都没有传达到自己耳边。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冷冷冰冰的,把自己伪装的就好像一个高高在上,谁也无法触碰的神明一样?
褪去表皮,分明也是会嫉妒,会自私,会害怕,甚至在这些情绪里进行胆战的度过了二十年的普通人而已啊。
“我让你解开阵法!”在褚书墨转过头的瞬间,布朗尼特瞪大了眼睛,狂吼道,他一边吼着,一边指着一旁发出震耳欲聋尖叫声的诺尔族,“你想他们都死吗?!”
布朗尼特说话的同时,老校长和克朗的面色表情似乎都动了动,就连他身后的李博士,目光里都出现了一刹那的……不可置信。
“他们早就已经死了。”褚书墨说着,摇了摇头道,“比起他们,我想你更应该关心的,是那些被你下命令之后,服用了这块石头出产魂石的魂兽。”
布朗尼特眼睛一瞪,似乎不能明白褚书墨的意思,他看了看李博士,又看了看克朗,再一次朝那个方向看去时,才发现那群诺尔族们站在阵法里面,根本什么事都没有,而发出这些尖叫的,也不是诺尔族,而是这个……阵法?
那些穿越千年传入他耳边的尖叫,是当年在太玄的沙场上无法归去魂魄的悲鸣,也正是他们,涌进了当年天衍帝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画下的阵法里,依旧保持着生前吸收魂力的习惯,才让它一步步地,存活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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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天,经历浩浩荡荡的诺尔族绑架,以及诺尔族消失的事件之后,接连跟着的,是一大串媒体被布朗尼特叫到一个偏远的星球去,来的一个个全是媒体界的大拿,但到了那里,却被军队忽悠来忽悠去地重新送回了各家,什么报道都没有收到。
而布朗尼特这个人,也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取而代之的,是之前曾经销声匿迹很久了的三皇子。
在魂力消失的特大恐慌中一直带领着整个帝国脱离危险,得到了亚特人民极其强烈支持的三皇子,最终坐上了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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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诺尔族褚书墨从那一天回家之后,身体就一直处于反反复复当中,在研究院的帮助下,停留在稍微大一点时候的时间要更多了一点,不过距离完全稳定,似乎还有一段时间。
不过无论是虞渊,还是褚书墨都不介意这些,褚书墨每天都要面对大量的媒体,而虞渊,则是在为小墨的公司反复奔走,褚书墨以“上辈子欠下的债”为借口,把自己一手创造的公司全部推给了虞渊,他除了内部辅导和应对媒体之外,几乎什么都不用做。
当然,褚书墨对这个结论是非常不满意的。
要知道,每一次虞渊开会,褚书墨可都是跟在后面认认真真地听了的。
当然啦,至于最后睡着了……那也不能怪他,只能说会议实在是太无聊啦。
至于是什么样的公司?
这话就得从当初那个山洞里面的事情说起了。
诺尔族被解放,布朗尼特被虞将军从宫殿那边匆匆赶来的三皇子带走,而剩下的局面,也被卡尔曼中将解决,留给诺尔族的危机仿佛真的都迎刃而解了……其实也不然。
在那之后没多久,使用过克拉多斯魂力的魂兽族们一个个身体都出现了魂力衰竭的症状,他们的身体就好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一样,在使用过克拉多斯之后,需要的魂力越来越多,就好像上瘾了一样,而得不到魂力之后的反应,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这就是亚特近几年影响很大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