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巫的死,让平城之战彻底的画上了句号,也让张毅整个人陷入了身体和心里的巨大悲痛之中。
平城之战,张毅损失不大,他的本部人们仅有五百人在战斗中阵亡了,其中包括李朗率领先期进入战斗的百十来号人,还有蜂刺的十几人,后来张毅这边提前把自己的部下都布置到了城外,所以怪物的出现并没有给张毅的精锐造成多大损失。
张毅是没有多大损失,但吐尔汗和摩尔图手下的人却损失惨重,摩尔图手下一千三百人,仅剩不到五百人,吐尔汗麾下六百余人,幸存者不到两百,后来怪物出现之后,步度根的人马和田冲的人马也折损了不少,再加上之前吕布他们杀的,总数大约在五千人左右。
虽然拿下平城张毅损失不大,但却足够他痛心了,因为损失的人可都是他麾下的精锐,特别是蜂刺的损失,让张毅感觉像是身上的肉被割了一样,再加上李朗和田冲的死,特别是田冲最后死时的惨状,就让张毅心疼的整整一天没吃没喝。
趴在榻上,手里拿着李朗生前的佩刀,脑子里回想着田冲死时的眼神和笑容,张毅脸上写满了自责。
“主公,事情的大概经过,就是这样,”讲完李朗牺牲的过程之后,韩涛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主公,李都统去世之前,托我转告你,他说请你原谅他,不能在尽忠了,他先去那个无忧无虑的仙境等你了。”
话到最后,韩涛这个七尺多高的汉子,这个身中三刀依旧死战不退的铁血军人,声音居然哽咽了起来。
“韩涛,你下去吧,等火化的时候,再来叫我,我要送他们最后一程,”屏退韩涛之后,手握着李朗的佩刀,张毅喃喃道:“秋义啊,是我害死了你,我不让你换下佩刀,你的刀也不会断,其实说起来,一把刀的细节,或许鲜卑人当时不会看出来的,是我太过谨慎了,另外,我也骗了你,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无忧无虑的地方,那都是我编出来的,希望你能理解我。”
话音一落,已经整整两天一夜没合眼的张毅,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他又梦到了田冲死时的眼神。
这一觉,张毅从凌晨一点,直接睡到了早上九点,要不是一直趴着压得胸口难受,张毅估计还起不来呢。
揉了揉眼,张毅习惯性的喊道:“李朗,给我打盆洗脸水来。”
张毅话音一落,典韦亲自端着一盆水走进了大帐,张毅这才想起来,李朗已经去了。
“哎~”
叹了口气,张毅在典韦的搀扶下,咬着牙完成了洗漱,之后还是趴在榻上吃的早餐。
“恶来,”擦了擦嘴,张毅问典韦:“将士们火化安排在了什么时间?”
“火架已经搭好了,”一边收拾碗筷,典韦一边答道:“一直在等主公醒来。”
听了典韦的话,张毅点点头,让典韦叫了几个人进来,命他们抬着自己走向了城外。
南城外的空场上,定平军的将士们忙了一个早上,搭起了一座高高的木架,此时在木架上,静静的躺着两千余定平军将士的遗骸,这里面还包括了为攻下平城立下战功的吐尔汗、摩尔图的部下,以及怪物出现后惨死的所有人,但不包括步度根守卫平城时战死的部下,因为那些人不是定平军将士。
此时平城,除了必要值守的三千人之外,进两万将士都聚集在了空场上,虽然是近两万将士聚集在一起,但整个空场上却鸦雀无声,几乎就是针落可闻,死一般的寂静,让空场上的气氛愈发的庄严肃穆。
被几个亲兵抬到距离火架最近的地方,一身黑衣的张毅,在典韦和吕布的搀扶下,站到了最前面的小木台上。
面向着火架上的遗骸,张毅洪声道:“跪!”
随着张毅一声令下,近两万定平军将士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魂归来兮!”
当张毅喊出“魂归来兮”四个字之后,早已在旁边准备多时的一群人,纷纷将手里的火把扔进了火架中,火把一掷入,浇了桐油的火架霎时间便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光,可以说是直冲天际了。
跪在距离火架最近的地方,典韦和吕布被火烤的面红耳赤,他们几次想劝张毅离远点,但张毅只是强制命令其他将士回去休息了,自己却坚持要跪在这里,送完将士们最后一程,而这一跪,张毅足足跪了一个时辰,等典韦和吕布搀他起来的时候,张毅的双腿已经无法伸直了。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了,三天的时间里,张毅唯一忙着的事情,就是收服和整编士兵,他先呈批的收服那些可以奉自己为主的士兵,然后在将他们重新打散整编成第七营和第八营。
整编好了平城的队伍后,张毅又让步度根,将定襄郡和留守在云中郡防备北军的将领,分批唤到了平城,然后能收服的收服,不能收服的就关起来慢慢磨性子,反正不管怎么说,张毅麾下的兵力总数,一下从原来的不到八万,扩充到了足足近二十万,而且新扩充出来的队伍,张毅还不用马上负责他们的粮草和军饷,因为那些鲜卑军队,现在暂时还是由步度根来供养,不过张毅不会长时间让步度根供养的,等他缓过劲儿来,自然是要收回这些权利的。
定平军扩充到了近二十万,但是张毅再给何进的呈报里,写的却是收服定襄和雁门两郡,自己损伤惨重,原本近八万人马,已经不足三万,要求就地整编,同时扩充新兵。
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