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伊尔听过汉人的一句话,叫万夫不当之勇,也听说过汉人口中的什么项羽、樊哙等等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但他一直以为那是汉人在自吹自擂,认为懦弱的汉人中,不可能有什么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可如今他却亲眼见识了,什么叫“万夫不当之勇”,也见识到了什么叫断肢横飞,什么叫人间地狱。
杀戮还在继续,几乎每一秒就会有有两到三个人死在长戟之下,一颗颗头颅冲天而起,一具具尸骸坠马而亡,坎伊尔难以想象,自己麾下最精锐的鹰师,居然会如此的不堪一击,自己往日里以一当十的亲卫们,在此人面前居然毫无还手之力,仅仅是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倒下了几十号人,这让他难以接受。
“该死的,”大吼着,坎伊尔举着大斧冲了上去,照着汉将的脑袋当头劈下:“给我死!”
“咣”
连头都没回,汉将甩手用戟杆架开坎伊尔的大斧,续而回手一兜,当着坎伊尔的面,将一个鲜卑士兵开膛破肚,顷刻间,士兵肚子里那些七零八碎的东西们便涌了出来。
“混蛋!”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士兵惨死,坎伊尔顿时大怒,但他刚想举起斧子继续攻击汉将,那汉将正好一抡大戟,戟杆的尾部恰巧抽在了他的马脖子上。
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那素来以健硕著称的鲜卑马,居然被一戟个抽死了,可见那汉将的力道有多猛。
马一死,坎伊尔自然也会跟着马一起倒下,还好坎伊尔反应快,身手也不错,马侧倒的一瞬间,他抢先一步跳下了马。
若是正常情况下,双方交战,对手被自己抽下马了,那绝对是会痛打落水狗,不将对方置于死地绝不罢休的,可在坎伊尔坠地之后,那汉将却依旧没有正眼看他,还在肆意的残杀着他手下的士兵。
这是什么?这是蔑视,坎伊尔感觉,自己在那汉将眼里,还不如那些士兵有价值,这让他感觉汉将是在羞辱他。
“可恶,”一拳砸在地上,坎伊尔捡起斧子大吼道:“所有人都退开!”
听到坎伊尔的命令之后,也不知道是鹰师训练有素,还是他们已经被汉将吓破了胆,原本围在汉将四周的鲜卑士兵立刻便四下退开了。
“噗”
将一个跑的慢的鲜卑士兵挑落之后,汉将四下看了看,见鲜卑人都远离了自己,感到无趣的汉将,随手甩了甩戟上的血,然后在一具死尸的身上蹭了蹭,直到戟刃上的血蹭干净了,那汉将才将长戟抗在了肩上。
吕布这边拭去戟上血迹的时候,坎伊尔那家伙找了一匹无主的战马,又重新骑了上去。
扛着长戟,汉将扫了一眼四周的鲜卑人,见他们个个面如土色,汉将不禁笑着用蹩脚的鲜卑语嘲讽道:“鲜卑勇士?哼,一群土鸡瓦狗罢了。”
汉将的话,让鲜卑人个个怒发冲冠,但慑于汉将那强悍的实力,他们又不敢上前,只能对汉将怒目而视,只可惜,眼神是杀不死人的。
“你是谁?”同样怒视着汉将,坎伊尔用还算流畅的汉语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袭击我们?这些木桩是不是你弄的?”
坎伊尔绝对有理由相信,自己是中计了,他自作聪明的认为,汉将和木桩的出现,就是针对自己的,木桩是引自己来这里探查,而汉将则是来取自己性命的。
“你会说汉语,这太好了,”颇为惊喜的点点头,汉将傲然道:“吾乃平北大将军张毅麾下大将,吕布吕奉先。”
没错,这个袭击坎伊尔的人,就是吕布,至于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那就说来话长了。
拿下平城之后,张毅由于腰伤在身无法理事,本想将平城军政全部交由左慈处理,可左慈本就不擅长处理这些繁杂事物,雁门郡其他县镇的事物,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无奈张毅只得急招司马微前来,还好司马微带来了几个得力的人手,尽快接管了平城军政事物。
平城稳定下来之后,张毅便命司马微前往洛阳,而临走之前,司马微便将左慈和吕布叫到了一处,交代了在乌迪摩尔布局截杀坎伊尔所部的相关事宜,之后吕布便只身赶往了乌迪摩尔,左慈则靠着缩地之术先一步赶到了乌迪摩尔,并驱使力士埋下了这许许多多的木桩,所以吕布和木桩毫无关系,他只不过比坎伊尔早到了一天一夜而已。
自报家门之后,吕布挺戟指向坎伊尔,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要袭击你们,我想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杀鲜卑狗还需要理由吗?而这些木桩嘛,还真不是我弄的。”
“该死的汉人!”
咬着牙瞪着吕布,坎伊尔很想下令一拥而上把吕布剁成碎肉,可他也知道,自己这群人是打不过吕布的,若是盲目的冲上去,十有八九会被吕布全部干掉。
想了想,坎伊尔暗中对身侧一个亲兵使了个眼色,那亲兵会意,当即便调转马头往回跑,他一跑,吕布自然就注意到他了。
“嗯?想跑?”
挑了挑眉毛,吕布冷哼一声,举起方天戟,猛地掷向了坎伊尔。
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坎伊尔一大跳,他本能的俯下身子趴在马上,但他刚趴下,身后便传来了亲兵的惨叫声,原来吕布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那个要去给穆图报信的亲兵,当然,吕布杀他并不是因为他去报信,吕布跟就没想到那个亲兵失去报信的,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猎物逃走。
“他没兵刃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