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的时间有点长了,张毅感觉有点缺氧,头也有点晕乎乎的。
揉了揉有点发胀的头,张毅偷眼查看了一下四周人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又失态了。
“咳咳~”
用咳嗽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张毅看了一下系统的提示,确定不是自己看错了,张毅这才勉强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再次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张毅拿起了桌上的朱令。
“午时三刻已到,刽子手……”
张毅刚把桌上的令牌拿起来,一直默不作声的陈俞却突然开口了。
“张毅,”扯着嗓子,陈俞大声喊道:“我死不足惜,但你答应我了,要放过我妻儿的,你说话可要算数。”
“我答应你了,自然是要做到的,”拿着朱令站起身,张毅厉声喝道:“来人,把陈俞的老婆孩子带上来,再见最后一面吧。”
张毅这边一声令下,几个衙役立刻押着陈俞的老婆孩子走上了刑场。
此时陈俞的老婆、小妾和孩子,依旧穿着绫罗绸缎,只是精神状态有些萎靡,而且蓬头垢面的,一看就是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也没有吃好喝好。
是啊,对于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他们,一下沦为囚犯,自然是吃不惯住不惯的。
“爹~”
“爹!”
“老爷!”
“……”
几个孩子看到刑场上的陈俞,纷纷开口呼喊自己的父亲,那声嘶力竭的稚嫩童音让人闻之心碎。
听到孩子们的呼喊声,陈俞也潸然泪下,他用膝盖往前跪行了几步,然后大声喊道:“你们都走,快走,不要在这里,秀儿,关儿,杀头不好看,快走,是爹咎由自取才落得这么个下场,你们快走,离开河东,走啊!”
陈俞此刻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不该贪那么多的钱,以至于现在要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自己处心积虑积攒的那么多钱,如今一死却一分都带不走,自己的妻儿也要落得个背井离乡四处漂泊的下场,可是现在悔之晚矣。
听了陈俞孩子们的呼喊声,又听了陈俞自己对孩子说的话,张毅叹了口气。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轻声叹了一句之后,张毅朗声道:“陈俞,陈大人,说起来你虽然可恶,但你在任上也不是一事无成,对于你全力打击匪患这一做法,我还是非常肯定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决定了,补助你每个孩子两百两黄金,崔违,把东西给他们,拿上了东西,你们就走吧,立刻离开河东郡。”
张毅这边话音一落,崔违立刻小跑着走向了陈俞的孩子们,将张毅早上给他的包袱交到了孩子们的手里,然后又偷着从袖筒里取出了一包金子,暗中塞进了孩子们的手中,接着用手圈着陈俞的孩子,强行将他们驱离了刑场。
崔违偷着给孩子们塞钱的举动,张毅看见了,但他没有点破,而从他的举动上,张毅对他的印象又有了点好转。
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儿离开之后,陈俞含泪垂下了自己的脑袋。
看到陈俞已经做好了准备,张毅猛地掷出了手中的朱令,同时高喊道:“行刑!”
随着张毅一声令下,刽子手端起地上的碗,喝了一口酒喷在了手中的背刀上。
“陈大人,一路走好。”小声和陈俞道别之后,刽子手猛地举起了手中的阔背刀。
刽子手手起刀落,陈俞的人头冲天而起,鲜血撒满了刑场的高台。
亲眼目睹了陈俞被斩,在场的贪官县令不禁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被斩的人就是自己。
“哎~”叹了口气,张毅转头对那些贪官说:“你们害怕吗?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是吗?尔等身受皇恩,却干着不忠不孝之事,你们自己干了多少昧良心的事,你们自己心里比我清楚,不过本府念你们还不是无药可救,现在给你们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们只要真心追随与我,同我一起救民于水火之中,我还可以网开一面,不然你们谁都别想离开安邑了!”
张毅手中的刀终于露出来了,但此刻那些县令们,包括陈琳在内都有点胆战心惊,毕竟陈俞就死在了他们眼前,尸体还没收敛呢,前车之鉴就摆在这里,他们不胆小才怪呢。
对于接收这些赃官作为手下,张毅本身也是非常不情愿的,原本他是想要把他们都杀了,但眼前的形式还真不允许他这么做,因为眼下他正是用人之际,安抚和赈济灾民的事还真离不开这些贪官污吏。
张毅的话说完之后,那些贪官并没有像张毅想象中的那样,纷纷跳出来向张毅宣誓效忠,现场沉默了,沉默的有些可怕。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衙役突然跑上来禀报说,陈俞的老婆孩子都被暴民打死了,所有的金子都被哄抢光了。
“什么?”听了衙役的话,张毅惊叫了一声:“你是说他们都死了?”
冲张毅抱拳拱手,衙役回话说:“回禀大人,都被打死了,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混蛋!”故作悲痛的一跺脚,张毅痛心疾首的对崔违说:“崔违,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人过去看看,记住一定要严查,我不管牵扯到所少人,都给我抓起来。”
“诺!”
处于震惊中的崔违,被张毅一吼这才回过神儿来,赶忙带着几个衙役和士兵,匆匆忙忙的赶往了事发地。
对于陈俞的老婆孩子被打死一事,张毅并不感到意外,而那些县令们可都傻了。
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陈琳率先站了出来,跪在了张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