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史向张毅献了两计,第一计就是堵,堵住四方涌入的灾民,但这一计他还没说完,张毅就给他否了。
“这个方法不行,”摆摆手,张毅不悦的说:“治民如治江流,民心宜疏不宜堵,咱们若是一堵,其他百姓见了,明理的知道咱们因为粮食的原因才堵着不让流民入境,不明理的一定会大肆宣扬咱们置百姓生死与不顾,到时候我所做的一切也就都要付诸东流了。”
张毅说话的时候,眉头一直皱的紧紧的,可见此时张毅有多头疼流民入境之事。
向张毅拱了拱手,安长史又道:“那主公只能从第二策了,那就是……”
说话的时候,安长史偷眼看了一下张毅的表情,见张毅的脸色愈发的阴沉,安长史知趣的没有继续在说下去,他明白,张毅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或许张毅也早就想到了这个方法,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做罢了。
临近中午,张毅带着小舞和典韦亲自到了安邑城内最大的一座府邸外,而那座府邸的牌匾上,写着两个大字,卫府。
“最终还是要亲自来卫府拜访啊,”无奈的摇了摇头,张毅扭头对典韦说:“恶来,上去叫门,记得轻点,别把人家的门砸坏,咱们可是有求于人家。”
张毅此次备了厚礼,亲自登门拜访卫家,就是想让卫家家主卫莫亲自出面,带头出来赈济灾民,张毅明白只要卫家肯牵头,那河东的另一家士族裴家也肯定会跟着出面赈济灾民,只要这两家大士族亲自出头,河东郡的另外七家小士族也肯定不会在坐视不理了,只是能不能劝动卫莫,张毅实在是没有信心。
来之前张毅就听说了,卫莫是个极其刁毒的人,而且还很自负自傲,张毅自己心里也明白,若是自己刚一到任就亲自登门拜访,给足卫莫面子,那说不定还有两分可能劝动卫莫出手,但现在距离自己到任已经半月左右了,自己这才登门拜访,张毅估算着十有九成自己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咣咣咣”
随着典韦一阵“轻”敲,卫府的府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探出了一个脑袋,那人一露头便指着典韦的鼻子骂道:“他娘de,你这个不长眼的杂碎,不知道这里是卫府吗?敢这么大声敲门,你他娘de活得不耐烦了吗?”
那卫府的门子话一说完,就被典韦揪住了脖领子,然后典韦稍一用力,便将那门子从府门里直接拎了出来。
“你骂谁呢?”挨了骂的典韦怒目圆睁,一双虎目瞪着卫府的门子仿佛是要噬人一般。
“你,你,你不想活了?”略显惊慌的看着典韦,那门子双手死命揪着典韦的大手,同时色厉内荏的咆哮道:“敢对老子动粗?你……”
“恶来,”大声斥责了一句,张毅故作严肃的低声喝道:“不得动粗,把名帖给他,让他速去通报!”
听了张毅的话,典韦瞪了那门子一眼后,将张毅的名帖塞进了门子的怀里,然后将他掷在了地上。
“快去通禀,”踢了那门子一脚,典韦朗声道:“河东郡太守张毅张大人前来拜访,让你家老爷速速出府相迎!”
典韦那一脚虽然不重,但以那门子单薄的身躯,哪里承受的住典韦一脚,当即就疼得咧嘴嘶喊起来。
“你给我等着,”愤愤的指着典韦,那门子一边跑进门里一边喊道:“老子一会儿,定要让你好看。”
一边喊着,那门子一边连滚带爬的进了卫府,然后慌忙关上了府门。
本想追上去的典韦终究是慢了一步,只能愤愤的踢了一脚卫府的大门,怒声道:“算你小子跑的快,不然俺定会宁下你的狗头来!”
“恶来~”娇喝了一声,小舞冲典韦招招手说:“赶紧回来,你再这么莽撞,小心以后主公不带你出来!”
“哦,俺知道了。”
挠了挠头,典韦低着头回到了张毅跟前,抬眼看了张毅一眼的脸色后,典韦默默的站到了张毅身后。
对于典韦揍了门子一事,张毅既没有斥责也没有摆脸色,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
正所谓打狗还需看主人,古时候各府的门子虽然位置低微,不过是家奴而已,但他们却如同府门的脸面一样,打了卫家的门子就如同打了卫家的脸,卫莫知道了以后绝对会大为恼怒,这下张毅此行就更难劝动卫莫出手赈济灾民了。
张毅在门外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卫府的一个小厮才出来请张毅等人进去了。
看到卫莫居然没出来亲自迎接张毅,小舞皱着柳眉小声嘀咕着:“卫莫知道主公来了,居然不亲自出来迎接,架子还真是大。”
“嘘~”
抬手示意小舞禁声,张毅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卫家还真是大,三门六院的比太守府还要大几倍,张毅他们拐弯儿抹角的走了半天才走到了正堂,而到了正堂之后,正堂里也没有卫莫,卫家的仆人也没给张毅上茶,甚至连个坐垫都没拿出来,居然就让张毅在正堂里又干站了一个时辰。
见又等了一个时辰,卫莫居然还没出来,小舞气的忿忿的一跺脚,咬着银牙低声骂道:“这个混蛋,居然让主公等这么久!”
同样冷冷一笑,张毅转头目光冷冽的朝内堂瞄了一眼,小声道:“呵呵,卫大人的这个下马威还真是厉害啊。”
卫莫曾官拜太傅一职,现在虽然退下来了,但照旧制张毅依旧要称呼卫莫为大人,这就像是张毅称呼周贤一样。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