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才道:“回师叔,金庭峰此番少了不少弟子,这花销是按人头算的,所以弟子减少了花销自然也就减少了。”
“拼什么别的峰不减,就金庭峰减?”倪匡翘着二郎腿不忿道。
“倪师叔你也知道,各峰减少得人数都没有金庭峰的多,而且为了年中的比试,门派特意给各个峰都有补助。金庭峰只派了一个人又是最少的。对了,还有……”宫子游又横七竖八地撤出了一大堆跳跳木木,主旨只有一个,扣金庭峰的花销合情合理,而且你以后还要再扣。
倪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完全黑了下来:“放屁!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宫子游,你今天不恢复了我金庭峰的花销,我就找掌门人评理去。”
宫子游不紧不慢地打开了卷轴:“倪师叔,这是师尊签字盖章发的谕旨,我也没有办法。”
“你!你们师徒欺人太甚!”
“倪师叔,我们都是按门规和章程办事,哪有半点欺人?你这样说可是折煞子游了。”宫子游这么说着,脸上还略带惶恐。
扶苏在一边憋着笑,实在太过瘾了,气死这个老匹夫!以为他是谁啊!又想要钱,又不想出力,自己作死吧!
“哼!宫子游,咱等着瞧。”倪匡气呼呼地起身,狠狠踢开了那个椅子,一声巨响椅子撞到了墙壁上,碎成了几半,又砸坏了一面墙。
“青言。“宫子游轻唤了一声:“今天倪师叔,弄坏地东西都记好了,明日拿去内务处销账,都从下个月金庭峰的花销里扣。”
“宫子游你!”
“倪师叔,子游也是按白华门君子规做事。还请师叔见谅。”
“好好,你们大大小小都欺负我金庭峰无人,是不是?你等着瞧!”说着倪匡拂袖而去。
扶苏忍不住夸了宫子游几句:“真过瘾,对付这种不要脸的人,就要比他还不要脸。”
“胡说,我哪里不要脸了?我可是按照门规办事,一切都有理可依,有据可查。”宫子游起身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你别高兴太早,这倪匡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后山还住着不少老古董呢!他现在怕是搬救兵去了。要是遇上了,你可别再逞能,认怂就是了。说什么都推到我身上。”
“大师兄放心,我现在晓得怎么处理了。”
“嗯。”宫子游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希望,此番他能改过才好,现在白华门正是多事之秋,要是门内还有这么多问题,如何御敌?”他的语气十分沉重。
扶苏也跟着担心了起来,“师兄,白华门现在的形式……”
“没什么,横竖我能护你周全。”他伸出了手,轻轻拂了她额角的鬓发,淡淡一笑。
扶苏低下了头,脱开了他的手:“多谢,师兄爱护。”
第二日,宫子游早上还是没有出现,一直到了午时才姗姗来迟。扶苏赶紧去询问。
“大师兄,今日早上你忙什么去了?”
“去师尊那里了一趟,倪师叔果然去搬了后山的太长老出山,直接闹到师尊那里去了,我去背了个锅,被训了一顿。不过还好,太长老还是明事理的,不光训我了,倪师叔也没得了好处。”说着话语间还带着一丝高兴。
扶苏算是放心了,看来这事还是圆满解决了。“师尊好鸡贼啊!让你去背锅。”
“不然呢?总不能让师尊跪着被太长老戳着脑门子骂一上午吧?”宫子游轻笑道,丝毫没有刚刚被训斥的沮丧,反而有一丝得意。
扶苏“噗嗤”笑了出来,“师兄你实在辛苦了。”
“为人弟子该做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笑了一番,扶苏离了芝兰室,才惊觉,两人是多久没有这般轻松地说笑了?也许是两人刻意的粉饰太平,也许是时间真的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多日之后的今日,他们终于能静静地坐下来,和普通的师兄弟一样说笑聊天了。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傍晚扶苏手头的事情做完了,收拾了下东西就准备回去了,她要抓紧时间修炼。宫子游却叫住了她:“苏苏,师尊让我今天晚上给你安排个训练。主要是他新给你的那个,疾风功法。光修炼没用,还要多实战才是。”
扶苏有些迟疑,还是点了头:“好,麻烦师兄了。”两个人都有了粉饰太平的默契,那就别矫情了。
“你来芝兰室打坐修炼,稍等我片刻。”
扶苏想要拒绝,却又不想让他觉得刻意,想了下,还是点了头,安静地在芝兰室找了个地方背过身打坐,也不看她。
宫子游也低着头专心处理文件,两人之间似乎有一道墙,虽然看不见却遮住了对方,谁也没有干扰谁。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钟,宫子游放下了手中的笔:“苏苏,走吧!我处理完了。”
扶苏也从如定中醒了过来,收了功,起身跟着宫子游去了后山。
月明星稀,蔚蓝的天空宛若深蓝色的绸缎一般。林间偶尔想起几声虫鸣,被山风吹得很远。
宫子游拿出了自己的剑:“速度原本就是你的特长,师尊给你疾风功法就是要你扬长避短。硬拼,你打得过对手的概率基本上小于三成,所以……你明白的,也不用我多说,不要硬拼。”
扶苏点头,她这么一个大写的攻击渣防御渣,在不动用兽修的情况下,就是和同等级的人打,她都指不定能被秒杀,她才不会杀到和人硬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