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感到诧异的是,现场居然有两桌武者好整以暇的在看热闹,还真是一场大戏。
“张县尉你可终于来了,本侯等的好辛苦,闹事的人就是宋祁和张挥。”段青玄先是抱怨接着指向欲走的两位。
在乾朝,决不能叫官员为大人,大人是父母的专称,如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大人不存在,与之相对的小人自然无从谈起。
一般称呼官员为姓加官爵,比如刘常侍、赵尚书、王主事等等。为了表现尊称,或称官员某公,比如魏公、房公。通常县令的尊称为“明府”,至于县丞等则被称为“少府”。
而且,这方世界大臣与皇帝,上级官员与下级官员,草民与官员,草民与皇帝,统统没有下跪的规矩。
神威县为上县,令各一人,正六品,丞一人,正八品,主簿一人,正九品,尉二人,正九品。
张百熙身为一县之尉,在普通人面前是权势人物,但他的身份在段青玄跟前根本不够看,若不然,神威侯府一声招呼,他也不会屁颠屁颠的跑来。
张百熙心里苦啊,两方人马他都得罪不起,只好和稀泥。
“这个……那个……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哪来的误会,宋祁、张挥你们考虑的如何?”段青玄问二人。
“你够狠,我们陪。”宋祁算看出来了,他怎么都不占理,闹来闹去只会让他更没脸,现在只想赶紧离开客栈,没看那两桌武者鄙夷的目光都毫不掩饰。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口价五百两。”
“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宋祁差点跳脚。
段青玄鄙夷道:“你不打听打听,本侯这家悦来客栈比醉仙楼都豪华,实乃全城第一客栈,天天爆满,就耽搁这么长的时间,给你要五百两不算多。”
“好,我给,走着瞧!”掏出银票,宋祁同张挥扭头便走。
一看没事了,张百熙松口气,立时撤退,他可怕了这些麻烦精世家子。
命掌柜收了银票继续开业,段青玄和李轨出来客栈。
“这才是原来的你,趾高气昂,咄咄逼人,你乍一变化,真让人怀念以前的你。”李轨调侃道。
段青玄哼道:“对付宋祁那类人就要如此,讲道理要看人的,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听懂人话的,只有比他们更嚣张,更跋扈,才能彻底压服他们。”
李轨同样有过这个时期,颇为认同:“唉,世家子弟多数眼界狭窄,比的永远是世家出身。”
段青玄默然不语,原身就是那种世家子,世家,世家。
说起乾朝官制,类似前世的三省六部制,却有些似是而非,总之脱不开一点,历代以来直至本朝官制,都是门阀士族和皇族斗争的产物,也就本朝皇族强势一些,勉强压得住士族,但也仅仅做到压制,士族的力量依旧强的离谱。
本朝官分九品十八等,定爵王正一品、国公从一品、开国郡公正二品、开国县公从二品、开国县侯从三品、开国县伯正四品、开国县子正五品、开国县男从五品,以丹书铁券为凭,世袭罔替,与国同在。
在这里,没有异性不得封王的规定,而就算前世,刘邦刚说完异性封王,天下共击之,然后他的皇后直接打脸,封了五个异性王,之后历朝历代都有异性王的存在,不得不说是个讽刺。
和前世还有一点不同的是,王爵就是王爵,没有亲王、郡王之分。
太祖夺得天下分封功臣,封四王二十四公,其中国公有八,郡公为七,县公五,侯爵七十八位,伯爵十五,子爵十一,男爵十,总计一百四十二。
一百四十二位开国功臣中四王相当于正一品的宰相,八大国公与副宰地位等同,侯爵数最多,位同九卿,当然,本朝的九卿是事务机构,称小卿,其上有正三品的六部尚书,是为政策机构,称大卿。
细算起来,本朝的小卿和大卿不正是古九卿,不过被人为拆分罢了,类似的还有丞相之权被三省拆分,化为中书令、侍中与尚书令,前者决策,中者审核,后者执行,相互牵制。
太尉和副相御史大夫倒是没有大动。
段青玄猜测,太祖倒是想动,可他不敢了,得罪士族不可怕,可怕的是往死里得罪士族,而且是无差别得罪,万一把士族逼急了造他的反,他哭都没地哭去,毕竟士族才是皇族统治天下的根基,自掘坟墓的事可不能干。
不管如何,官制的每一次变动,都是皇族和士族博弈的结果,不是你退就是我退,段青玄丝毫不怀疑,等到士族压制了皇族,丞相职权必会完整回归,大、小卿合二为一成为名副其实的古九卿。
以史为鉴,同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假如皇族不认,可以,把皇族灭了,大家再重新争霸天下。
历来大抵不过如是。
前世同样存在皇族与士族的博弈,东晋士族达到顶峰,号称王与马共天下,到隋朝士族造杨广的反,之后唐朝崛起,此时大臣与皇帝号称坐而论道,大家要坐都坐,要跪都跪,到唐末,经逢战乱,士族基本消亡。
以后的宋朝没有士族制衡,皇权急剧膨胀,大臣变得只能站着,到了元朝,因为带有奴隶制度,大臣间接变成了奴隶,只能跪着,明朝沿袭,到清朝,奴才是满族的专利,汉臣连喊奴才的资格都没有,同时,三拜九叩就此诞生。
总体而言,前世在与皇族博弈中,士族基本上处于弱势,到宋朝竟直接消失,再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