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这是要去哪儿?”段青玄未免双方尴尬,没话找话。
道人微笑道:“无所事事,游历江湖。贫道自终南山下来,先打算在蜀州看看,之后再去大理走一遭,之后如何却是没想好。”
“终南山?还是个道士?”
段青玄琢磨开来,终南山的道士,莫不是出自全真教,此全真教有别于记忆中的那般,此世全真教为天下间超级势力之一,门中有两位武林神话坐镇,其中一位还是二十年前刚刚突破宗师之境,一步迈入道途返老还童,羡煞旁人。
他忍不住问道:“我听道长自终南山而来,敢问可是全真教的道长?”
道人洒然一笑,点头道:“正是,贫道全真教王诩。”
“原来是云阳子王道长,在下失敬。”段青玄一听是王诩,便知道此人的大致情况,因为蜀、秦两州相邻,他对秦州的武林有些了解。
王诩,道号云阳子,全真教新一代代表弟子之一,与其他七位被称为全真八子,这八人武功各个在武道四重以上,前两位更踏足小周天之境,威震一方。
全真八子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更是人品难得,行侠仗义,为民除害,深得百姓所尊崇。王诩在八子中排三,忠肝义胆,侠骨丹心,几年前武功就在武道六重境界,在虎榜上排名前十,一手子午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实打实的厉害人物。
这门子午剑法同样天下盛名,乃江湖中最绝顶的剑法之一。
对比眼前这位,再看看自己,段青玄难免心中泛酸,果然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同人不同命。他的条件够好了,可总有比他更好的,很显然,王诩绝对是比他还天子骄子的一位。修炼的内功是全真教镇教绝学先天功,练的剑法是子午剑法,两门绝学加身,……
段青玄赶紧掐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人要知足,起点有高低,日后奋力直追既是,整天悲伤秋风没卵用。
王诩笑着摇头:“小兄弟无需客套。”
“要知是王道长,在下之前还有何可隐瞒的,如实相告便是。”
王诩的名声段青玄还是信得过的,不相信他会平白无故泄露出去,再者,全真教比嵩山宗强盛太多,王诩根本不用拿他的行踪来讨好秦司衡。
不等对方反应,段青玄又道:“事情的起因您可能也听说过,在下是锦官郡神威侯,因为数月前花家兄妹行刺被杀之事,他们的师傅、嵩山宗大长老秦司衡气不过,一直想杀了我。我原是打算去秦州看望我外祖父,幸亏龙门镖局的佟总镖头传信,我才得知他一直等着伏击我,得此噩耗,我哪敢还前行。”
接着他把当中一些重要细节说了说。
听完之后,王诩面色沉重,叹口气道:“此事前段时日贫道也听说过,只叹天意弄人,只希望你们双方都看开些,冤家宜解不宜结。”
除了说这些,他也确不知该说些什么,此事不同别的事情,段家有错吗?没有,征伐天下而已;花家兄妹有错吗?花家负隅顽抗,被乾朝大军灭门罪有应得,在他们兄妹二人而言,想的通还好,放下便放下,想不通呢?
刺杀当朝从三品侯爵,被杀死不足惜,秦司衡因为师徒情分失去理智疯狂报复,有理吗?
站在自己的角度看,他们不占道理,王诩偏向段青玄。要段青玄是个无恶不作的纨绔世家子弟,被刺杀他王诩说不定还拍手叫好,可事实不是,他反倒对段青玄这孩子很有好感。
段青玄当然不会傻到说出老侯爷至死都没忘记寻找花家余孽斩草除根,他闷声道:“此事说起来也是一场悲剧,我就是想放手,他们可不会,死去的花家兄妹,再嵩山宗的秦司衡。现在,我是有亲难奔,有家难回,很可能要过上一生流浪、朝不保夕,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他说的凄惨,可不是,要一般人能在武道八重境界的大高手的追杀下能活已经很不错了,还想一生漂泊,想的到美。
他有着逍遥神功,才有那么一些底气,在很短时间内把功力提升至武道六重简单的跟玩似的,要运气足够好,只要晋级一流,要想打败秦司衡可能不会容易,但要逃跑,想来秦司衡也无可奈何,毕竟嵩山宗并不以轻功见长,而他有绝世轻功逍遥游。
要运气再好一些,杀手楼的金牌刺客直接干掉秦司衡,那他就再无后顾之忧,睡觉做梦都会笑醒。
王诩哪里得知段青玄有好几张底牌,他不无忧虑的提醒道:“你千万别大意,秦司衡可是武道八重的高手。这事,唉!恕贫道武功低微无能为力。”
江湖,不是不讲道理的地方,但有时往往拳头比讲道理更有用,比如秦司衡之事。
王诩陡然正色道:“段兄弟你既然如此信任贫道,贫道自会向你保证绝不向外人透露一字半句,那你现在如何打算?”
两人边走边聊,已经来都客栈的一边。
“闯荡江湖,练好武功,争取早日打通任督二脉,到时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狼狈。”
“贫道观段兄弟你根基不弱,或许真有可能短短数年内武功高歌猛进。”王诩安慰道,他不抱多大希望,单小周天这一个瓶颈就不是普通人能突破,他还不是在此关耽搁了好几年的时间。
“我知道道长是安慰我,不过借你吉言。”段青玄感激道,搁在旁人听得如此大言不惭的话不嘲讽几句已经很不错了,王诩,难得的厚道人。
王诩没说什么,这神威侯果真如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