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还不想他的封地被那些外敌侵袭,于是只好自己想办法来收集粮食,让封地上的将士能吃饱穿暖,有精力训练和打仗。
而他能想出来的法子之一,就是……从海上走私粮食。
虽说有些冒险,但是,他是和阿舅江白走过那条线的。他身边的亲信,也有跟着他走过不止一遍。因此谢远便有信心,只要海上没有天灾,就出不了大乱子,因此在谢远除了将士,还有灾民要暂时养活的时候,他也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而他猜的果然也没有错。
无论到了何时,商人重利,只要利益足够大,那些人,就绝对会冒险做任何事情。
天竺等国的一些商人,果然就冒险来了他这里,并带来了大笔的物资。
虽然粮食只占了每只船的一半,另外还带了其他的他们的本国特产,但谢远也是相当的满意的。
无论如何,线牵上了,他又能给这样商人足够的利益,如此,就不怕这些商人,为了更多的利益,将来私自跑船来他这里交易东西了。
那些天竺等地的商人见到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亲自接待了他们,心里也是高兴的很。待听到这位王爷还会说一些他们本地的语言,并言道曾经去过他们的国家时,这些商人心下便更加高兴起来。
一行人便叽里呱啦的感激起谢远来。
谢远:“……”多带点粮食来就行了。养兵太难。
谢远也就是见了这些商人一面而已,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属下去做。
他自己这个时候,才终于有时间能好好睡上一觉。
长安。
永和帝谢含英的手又不小心伤到了。
好在这些都是外伤,倒是不难养。只要忌口,敷些外用药,将养着就行了。
张老太医将结果告诉了谢相。
谢相这才松了口气,看着神色淡淡的谢含英,沉默了好一会,才又劝道:“是老臣说话难听。可是,这世上,本就是龙生龙,凤生凤。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奴籍。他们想要翻身,比登天还难。若是这些人成功了,那这个天下,才会真的大乱。”他到底摇头道,“圣人好生养着罢。您的话,老臣记着了。定会好生辅佐容王的。”
至于昭王……谢相是真的不能应下这件事情。
谢含英情知此事不可改。且无论如何,谢相有一句话,说的是真的十二分的对。
若是谢容英为皇,那么,斜眼可以保护好自己;但是,若是他真的下旨令谢远继承皇位,那谢容英……结局必然凄惨。
谢含英只恨自己当初为甚没有亲自教导谢容英,让谢容英养成了一副狭窄的心胸,没有足够的容人之量。
然而事已至此,谢含英也只能叹道:“曾叔祖,此事,有劳您了。”
谢含英与谢相商量完毕,到了第二天的朝堂上,诸臣还要再劝,这一帝一相却已然将事情定下。
只是,“此事需要细细商议,待商议毕,大约今年年底,才能成行。”谢含英举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叹道,“朕现下却又伤到了,一路之上,却也该走得慢一些才是。”
尔后又亲自点了几个世家子弟随他一起南行,这才退朝。
兰墨慢走了几步,请谢容英去见圣人。
谢容英不明就里,但还是跟了上去。
孟、张、颜三相齐齐看向谢相,默契的和谢相一同走了出去。
孟相这才道:“谢相,莫非圣人,当真要御驾亲征?”若是如此,为何又要将此事弄得慢吞吞的。
真正的御驾亲征,不是该大张旗鼓,收拾好了立刻就启程么?
颜张二相面上也有疑色,道:“是啊,但若是圣人不想出征,君且看圣人点的那几位世家子,要么是家资巨富的世家人,要么就是掌管军需人家的子侄。这般看来,却是圣人的确想要出征的模样。”
但是,圣人最后的那句,受伤缓行,这又是何意?还要弄到年底才成行,可是年底时候,天寒地冻的,哪里是出行的好时候?
三相心中都奇怪,谢相却是知道,这位年轻的圣人,既然打算好了,要留一个稍稍好一些的天下给谢容英,那这一次的御驾亲征,就必然会费劲心思,将他能收拾的了人,全都收拾个一干二净。
既是如此,那么,这位圣人的计划,许是只有这位圣人一人知晓。
就算还能多出那么一二人来……谢相却也知道,那个人,不会是他们,只能是谢含英最信任的那个人。
紫宸殿中。
谢含英将谢容英唤了来,细细问了他许多话后,才漫不经心的道:“阿弟迎娶两位侧妃也有些时候了,怎的不见两位侧妃有孕?”
谢容英神色微微尴尬。他心里其实还是喜欢容王妃小高氏多一些的,因此就在小高氏的哀求下,暂时没有让庶子出生,一心想着,若是他做出些功绩来,或许,阿兄和阿娘就能原谅现下已经可以算是无依无靠的王妃。待他再和王妃诞下嫡子来,阿兄和阿娘也就能不再对他的王妃有所偏见了。
谢含英只看了谢容英一眼,就看出了谢容英心中的想法,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将宫人挥退,把当初他的那位前皇后用天花害死他的四个儿女的事情说了一通。
谢容英面上一派惊骇,他张了张嘴,半晌才吐出一句:“阿、阿兄,几个侄儿侄女,当真,不是自己生病去的了?”
谢含英嘲讽道:“彼时全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