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枕枕心情特别好。坐在回家的马车上,都忍不住哼起歌来。
崔慕眠收下了她的梨花糕,还答应教她剑法。
想着,就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来。若不是在马车上,她大概还会原地蹦三下,以表达她此刻激动的心情。
陆枕枕在马车里头,自顾着咯咯笑。外头,驾车的车夫,心里却委实纳闷,这陆二小姐莫不是个神经病?
……
马车很快到了陆府。
车夫准备将车子停在陆府门口,陆枕枕小心翼翼地掀开车帘子的一角,只露出一对乌溜溜的眼睛,小声地道:“小哥哥,麻烦你再绕一圈,将车子驾到后院去吧。”
“好的,二小姐。”
车夫很快又将陆枕枕载到了后院的院墙下。
陆枕枕从车上跳下来,眉眼弯弯地一笑,道:“小哥哥,谢谢你啊,辛苦你载我回来。”
车夫赶紧摆手,也笑着回道:“不辛苦不辛苦,二小姐太客气了。”
陆枕枕甜甜地一笑,“那你回去吧,我也回家了。”她说着,就跑到墙根下面,正准备翻墙,忽的又想起点什么,又回过头,对着那个载他回来的车夫道:“小哥哥,真谢谢你,改明儿我让世子哥哥帮你娶个漂亮的媳妇儿。”
她笑眯眯地说。然而,小谭却被她的突然的话吓懵住了。
这……这二小姐也真有意思啊。
陆枕枕是翻墙的高手,三两下就翻到了里面。
她今天心情很好,于是,背着手,哼着小曲,踏着月光,慢悠悠地回到了她的院子里。
然而,回到院子,还没待她推开屋子的门,里面就响起流香的声音。
流香在哭。
“老爷,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啊!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啊!”边说边呜呜地哭。
流香竟然在挨打!陆枕枕急忙猛地推开门,正准备吼一声棍下留人。然而,定睛一看,流香只是跪在地上,拿着棍子的侍卫,压根就没动,远远地站着。
陆枕枕微松了一口气。
“陆枕枕!你还知道回来!”陆毅飞看见陆枕枕傻愣愣地站在门口,气得使劲拍桌子。
陆枕枕被他吼得吓了一跳,肩膀一抖,随后就垂下脑袋,小声地喊了一声“爹”。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啊你!你这死丫头!你给我跪下!你快点给我跪下!”陆毅飞太激动了,喉咙里吸进一口冷气,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陆枕枕“咚”地一声就跪到了地上,“爹,您别生气,女儿跪下就是了。您可千万别因为女儿气坏了身子啊。”
她看着父亲气得都咳嗽了起来,实在有点担心。
“爹,您喝点水吧。”
“你给我闭嘴!谁准你说话的!”
陆枕枕撇撇嘴,乖乖垂着脑袋,再不说了。
陆毅飞发了一顿火,心里头的郁结之气总算减轻了些。他盯着陆枕枕问:“你这大晚上的到哪儿去了?”
陆枕枕闭着嘴,没应声。
陆毅飞眼睛一瞪,“我问你话,你耳朵聋了?”
陆毅飞是武将,平日说话的声音就很大,这会儿又是在气头上,吼得屋子里的全部人都抖了一下。
陆枕枕也不例外,身子抖了一下。
然后,她就撇撇嘴,道:“不是爹爹您让我闭嘴的吗。”
“我让你闭嘴你就闭嘴?我问你话你就不知道答了?你今天不给我老实交代,看我不你的腿给打折!简直无法无天!”
“我给世子哥哥送梨花糕去了。”陆枕枕也不瞒他,脱口就出。
陆毅飞听见她这话,登时愣住了,好半天才冷着脸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要送梨花糕,什么时候送不好?你非要晚上去送?哪个好人家的姑娘,像你这样?白天到处疯,晚上夜不归宿,如今更是胆大包天到私自约会外男,你……你非要将我们陆家的脸都丢光了才甘心吗你,啊?”
“爹,您说得太严重了,我不就是给世子哥哥送了一碟梨花糕吗,我送到就立刻回来了,又没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哪有给陆家丢脸了。”陆枕枕撅着嘴巴,很不高兴。
父亲的话,实在太难听了。
陆毅飞重重地哼了一声,“总之,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乖乖待在府上,没有我的允许,哪里也不许去!若不然,下次我非把你这条腿给打折了不可。”
他说完,终于站了起来,带着几个侍卫走了出去。
然而,陆枕枕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就见她爹又突然返了回来,盯着她道:“还有一个事,我必须得慎重地提醒你,你给我从现在开始,离崔慕眠远一点!有多远就离多远!那不是你能接近的人!”
陆枕枕听见这句,再也克制不住了。她猛地站起来,问:“为什么啊?”
她现在也还记得,上辈子,父亲是很喜欢崔慕眠的,即便她当时那般不愿意嫁给他,最后,他还硬逼着她上了崔慕眠的花轿。
怎么这辈子,就避之不及了呢?
陆毅飞没给陆枕枕解释,他目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人走后,屋子里就还只有流香和陆枕枕两个人。
流香立刻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扶着陆枕枕,关心地道:“小姐,您没事吧?”
陆枕枕听见流香的声音,终于缓缓地回过神。她摇摇头,“我没事儿。”
反正,她才不会听她父亲的。她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嫁给崔慕眠为妻,好好爱他,为他生儿育女,和他白头偕老。
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