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太阳只剩下一个尾巴,向大地投射着最后的余晖。
小村,袅袅炊烟升起,在夕阳的映照下,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外衣。
随着斜阳落山,夜幕渐渐铺开。
蓦地,林间升起白雾,将小村隐没在雾中。小村在雾霭中若隐若现,飘飘忽忽,村落里一片寂然。
一阵劲风吹过,将雾稍吹散了些。树枝随风“哗啦啦”摇着,摇下了一地落叶。
夏天的树叶,本应是嫩绿的,但此刻落下的却是一地的枯黄。
“嘎吱。”
“嘎吱。”
一阵脚步声自远处传来,一个身披黑袍的人,出现在村里的主路上,踩着枯叶缓缓向西走去。
黑袍人的肩上,扛着一个土黄色的布袋,布袋鼓鼓的,不知装了些什么。
待到近处,只见他戴着一个奇怪的青铜面具,面具自额头以下,遮住了他的大半边脸,甚至连眼睛都被遮在面具底下,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看路的。
面具的嘴巴向上扬起,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让人看着心里十分不舒服。
走了约莫盏茶时间,黑袍人来到一座青砖红瓦的宅院前,扣响了老旧的楠木大门。
等了片刻,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同样戴着青铜面具的青袍人,从门内探出头来。
“差事办好了?”
黑袍人侧了侧身子,将肩上扛的布袋露出来,面具下发出沉闷的声音:“都在袋子里,一老一小,还有两只成色不错的厉鬼。”
“不错。”对方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没出什么纰漏吧?”
“嗯……有点小插曲,不过都摆平了。”
“你被人发现了?”青袍人声调变的尖锐,低声喝到,“进来再说!”
“不会有问题的。”黑袍人小声嘟囔了一句,扛着布袋挤进了门内。随后,大门“咣当”一声,重新关上。
“冥王在吗?”黑袍人扛着布袋跟在对方身后,小声问道。
“不在。”青袍人淡淡的回了一句。
“难道是冥后收货?”黑袍人松了一口气,语气轻松的说道,“冥后在就好办了,她是不会追究这些小事的。”
“桀桀!”
青袍人忽然发出一阵怪笑,阴阳怪气道:“恐怕要让老弟你失望了,今儿个魂主亲自过来把关,能见到她老人家可是你的荣幸啊!”
“魂主?!”黑袍人的身体一下子绷紧,站在了原地,用带着一点颤声的语气问道,“魂……魂主怎么会过问这些小事,每次不都是冥王或者冥后收货吗?”
青袍人冷哼一声,语气森然道:“魂主她老人家做什么,不做什么,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诬陷我!”黑袍人连忙摆手,布袋从肩膀滑落,掉在地上散了开来,一只深棕色的黄鼠狼从袋子里窜出,三两下就蹦上了房顶,一道红雾也随后射出,向院外飞去。
“桀桀!二位既然来了,这么着急走干什么?”青袍人说完,飞身上前抄起地上的布袋,撑开袋口向空中罩去。
一阵黑烟从口里翻滚着涌出,化为两只巨手,兵分两路向黄鼠狼和红雾卷去。
红雾飞的慢,一下子被黑烟坠住尾部,嗖的一下拽回布袋中。
黄鼠狼眼见黑烟已经到了身后,嘴里发出“咔咔”的尖锐叫声,浑身的毛一根根竖立,玩命的蹬了一下后腿,身体径直弹出院外,黑烟转眼间被甩出老远。
在空中,它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像人似的得意笑容。
就在这时!
黄鼠狼忽然悬停在空中,脸上笑容瞬间凝固。
只见它的头部诡异的凹下一个坑,第二个,第三个……直到第五个,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一般。
随后“噗”的一声!
黄鼠狼的脑袋像只烂西瓜般炸开,白花花的脑浆,黑红的血,混在一起,从半空中落下,溅的满墙都是。
“咕咚!”
无头的黄鼠狼尸体像快破布般,掉落在地上,鲜血从腔子里汩汩流出。
“既然不想留下,就不勉强你了,老身亲自送你上路!”
院子里的一间房,两扇门哗啦一下向两侧打开。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太太,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棍,从屋里走了出来。
“谁办的差事?”老太太嘴里发出平淡的问话声,嘴唇却紧闭着。
黑袍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如捣蒜般磕在地上,磕的很用力,几下子鲜血就流了出来,地上的青砖被染红了一片。
“煮熟的鸭子,都到嘴边了,怎么还让它飞了?”老太太眯起眼睛,盯着伏在地上,抖如筛糠的黑袍人。
黑袍人不停咽着唾沫,几次想张嘴,话都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显然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嗯?”老太太斜瞥了黑袍人一眼,身影陡然从原地消失,凭空出现在他面前,原本佝偻的身体又低了些,脸对脸的盯着他,“老身问你话呢,你没听到吗?”
黑袍人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又连忙摇头,哆哆嗦嗦答道:“回……回魂主,我在……搜集‘原料’的时候,被一个修炼界的小孩看到了,但他追了一段路,就被我给甩了,我一路变换了许多路线,我保证已经把他甩掉了!”
说到最后,黑衣人不停的诅咒发誓,紧张的额头冒汗,混合着血水、泥水,噼里啪啦掉落在地面。
“保证?”老太太笑了一下,嘴巴凑到黑袍人耳边,轻声问道,“你拿什么保证?”
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