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徐三圆连滚带爬的躲到了角落里,目露凶光的道:“此事是国公爷暗示在下做的,他不能过河拆桥!”
一个男子逼近道:“国公爷每日在家读书,何曾关心外面的事?你自作主张兑换银子,国公爷得知大怒,所以,你该死了!”
另一个男子阴测测的道:“徐三圆,国公爷待你不薄,可你却陷国公爷于不义,国公爷有交代,让你自尽谢罪!”
徐三圆的嗓子里就像是有个枣核,他哽咽着看着那个女子道:“秋燕,我本以为咱们应当是情深义重,所以才想着带你一起远走高飞去享福,可没想到你居然……你这是背叛!可耻的背叛!”
那女子嗤笑道:“徐三圆,你整日附庸作雅,真以为老娘看得上你吗?若不是府中的安排,就你这样的,连老娘的身子都摸不着!”
“原来如此啊!”
徐三圆颓然坐在地上,任由两个男子用绳子套住自己的脖子,旋即……
……
北平,皇城。
朱棣正在发脾气,冲着那些学士狂喷口水。
“整个山/东一地彻底糜烂,百姓嗷嗷待哺,官吏们却在上下其手贪腐收取好处。朕早就令人停了山/东大半的劳役,可从去年始,劳役不减分毫,反而愈演愈烈,都去哪了?嗯?!都去哪了!!!”
目光扫过,无人能答。
朱棣冷笑道:“你们都是朕的股肱,来,说说吧,此事是谁的错?”
“不知道?”
朱棣看到没人应声,就嘿然道:“山/东的粮仓空了大半,而就在半年前,下去的御史还信誓旦旦的告诉朕,山/东一地百姓生活稳定,上下均安,安在哪?稳定在哪?”
“若不是青州走私女子一案发了,今年的山/东要饿死多少人?”
“口口声声说什么天下太平,盛世来临,这就是你们口中的盛世?”
朱棣须发贲张的喝道:“这样的盛世朕不要!也不稀罕!”
“来人!”
既然臣子们无言以对,那么就是君王出手的时候到了。
“陛下!”
进来的是王福生,这没什么,朱棣需要用他自己的力量去惩罚那些贪官污吏。
可随后进来的那人却让几位学士眼神一暗。
孙祥等着今天这种大场面已经很久了,以至于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朱棣的右手扶在腰间,左手按住御案,目光冷冽。
“去查!查到的全数抄家下狱,朕要还山/东一个朗朗乾坤!”
孙祥的身体激动的就像是在打摆子,急忙俯首道:“是,陛下!”
而王福生知道自己要负责的将是京城中的那几位,只是起身应诺。
朱棣满意的看到了转身离去的孙祥在打摆子,这种人才可供利用。
你喜欢名利,你喜欢上进,没问题!朕都给你!
但分寸你知道吗?
知道的人会得以善终,而不知道的,或是忘形的……
比如说纪纲!
“即刻起运粮食去山/东!”
朱棣冷眼看着下方的群臣,讥讽道:“朕等着,等着有人伸手,最好胆大些,那样让朕也能看看人心有多贪婪!多无耻!”
没人敢接这个话头!
“还有金陵,朕深知那边的人多有怨言,不少人也在蠢蠢欲动,那就动起来吧!朕的皇太孙会去那,即便是掀翻整个金陵城,朕也想看看有谁敢悖逆朕!”
……
回到东厂,孙祥的身体已经不抖了,可那脸上的红晕却瞒不过手下,于是各种恭喜声不绝于耳。
孙祥召集了手下,数着佛珠,一脸平和的道:“山/东大旱,地方官吏上下其手搬空了粮仓,而且还涉及瞒报,此事陛下非常震怒,着我们去山/东清查。”
好差事啊!
所谓的清查,那不是执法人说了算吗?
想想那些钱财堆积如山,美人如云……
孙祥满意的看到手下都如同发/情的牲畜般的面色潮红,呼吸咻咻。
有欲/望是好事,没有欲/望的人太假,太危险!
“都准备吧,马上出发。”
……
值房中,杨荣看着灰头土脸的金幼孜,安慰道:“陛下这是气不过才发怒,无碍的。”
杨士奇还在山/东坐镇,金幼孜苦笑道:“陛下这是对咱们起戒心了,觉着咱们都是私心大过公心,长此以往,咱们还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
杨荣无奈的道:“负责山/东的御史是怎么监察的?下去一趟什么都没发现,这下刘观可得要受罪了。”
金幼孜摇摇头,不在意转移话题:“刘观没能统合那些御史,这样下去,我觉着他做不长。”
“这个倒是不一定。”杨荣笃定的道:“他若是完全掌控了都查院,那才是做不长!你看看兵部的金忠,平日里睁只眼闭只眼,可关键时刻却从不含糊,这才是为官之道啊!”
金幼孜端起茶杯道:“我担心的却不是山/东,而是金陵!金陵可是……南方的重地啊!”
杨荣了然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南方文化鼎盛,是大明文人的根基所在,这也是为何迁都到了北平之后,对知行书院的攻击少了许多的原因所在。
金陵,就像是一个圣地,南方千万文人眼中的圣地!
……
“你觉得这样的日子还过得去吗?”
神仙居里,莫愁喜滋滋的吩咐伙计关门,还在外面挂了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今日歇息。
关上门后,哪怕是擦洗的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