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门外,方醒坐在下马石边上,看着那些军士们结队巡查。
对面就是皇城的城墙,外面的玉河据说有鱼。只是传说玉带河中的鱼是吃人肉长大的,除去那些穷的揭不开锅的人之外,没人敢在这条河里捕鱼。
“宋大人!”
方醒靠在下马石上,闻声看去。
宋建然严肃的外面下带着掩饰不住的欢喜,他抱拳道:“兴和伯,下官有事请教。”
方醒觉得有些累,又牵挂着家中的妻儿,就懒洋洋的点点头。
宋建然走近说道:“兴和伯,原先的燕山左卫还担负着在京各衙门的护卫差事,只是咱们接手之后不清楚怎么弄,兴和伯可有高见?”
“没有。”
方醒没精打采的道:“其它各卫也有同样的差事,让他们自己去协调罢了。咱们什么都不懂,去了也是帮倒忙。”
所谓的护卫在京各衙门,其实就是充当看门的角色,方醒没兴趣。
而且除非是大规模叛乱,否则谁会去动六部和其它衙门?
宋建然的主动性很强啊!
方醒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若是担心,那就去吧。”
宋建然尴尬的道:“下官只是担心有亏职守,只是上面没发话,那便算了。”
这人估摸着被朱棣派人去夸了几句,这不就像是打了鸡血般的想表现一番。只是担心逾越,所以来找方醒扛雷。
“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方醒下午就吃了一张油饼,此时饿的不行。
“抓住他!”
就在他想找个隐蔽的地方去弄些吃的出来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吼。
方醒一骨碌爬起来,辛老七已经冲进了东华门,随后一队军士也跟了上去。
“伯爷小心!”
一队军士挡在了方醒的身前,让他看也看不到门内的情况,心中一阵悲哀。
随着他地位的改变,周围的人越发的开始重视他的安全问题,推及到朱棣那里,方醒能想到这位皇帝的不耐烦,所以时不时的就会把侍卫赶走。
前方一阵喧闹后,辛老七拎着个矮小的太监出来。
这太监看着也就是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只是脸上全是涕泪。
“奴婢冤枉!冤枉啊!”
后面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太监,呼喝着,得意着。
在这个关键时候立功,等朱棣康复了,必然是有奖励。
辛老七把小太监按跪在地上,方醒问道:“所犯何事?”
后面一个太监大声的道:“兴和伯,此人行踪鬼祟,被发现了也叫不住,还捂着胸口跑,肯定是有情弊。”
小太监慌乱的道:“伯爷,奴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方醒觉得肚子越发的饿了。
“说吧,不说马上把你交给东厂的人。”
东厂的人已经到,看到后就准备接手。
小太监慌了,落入东厂的手中,他肯定不能囫囵出来。
“伯爷,奴婢只是去偷拿了两张饼!”
小太监挣扎着,辛老七按住他,伸手在他的胸前一阵摸索,拿了两张干饼子出来,其中一张饼上还有被啃食的痕迹。
“伯爷,小的是饿的不行了,没有情弊!没有情弊!”
一旦被确定为行踪鬼祟,不管是什么事,多半都要过一道审核,能出来的稀少。
东厂的人冷笑道:“是与不是且到我们那里去说清楚。”
小太监一听浑身打颤,叩首道:“奴婢已经三日没吃饭了,实在是饿得厉害,奴婢绝不是别人的眼线……”
东厂的人过来准备带走他,方醒却突然问道:“为何三日没吃饭?”
小太监被擒住双手,眼瞅着就要被拖走,方醒的话就像是救命稻草,他急忙喊道:“是林公公说要找几个年轻的去为陛下祈福,不许吃饭……伯爷救命!”
小太监已经被拖着往里去,方醒点点头,辛老七就说道:“二位停一下。”
东厂的两个番子一脸的不乐意,可周围都是聚宝山卫的军士在盯着他们,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意思,这才勉强把小太监放开。
小太监惊魂未定的喘息着,说道:“奴婢是尚衣监的人,从陛下没有旨意出来之后,林公公就找了几个年轻的,其中就有奴婢,说是要禁食为陛下祈福,那两人都饿晕了,奴婢怕被饿死,就冒死出来偷拿了饼。”
方醒一直在盯着小太监,知道他说完,就点点头道:“老七,搜一下。”
辛老七马上就开始了上下其手,而小太监也很配合,甚至是狂喜。
方醒既然这般说了,那就代表着他想插手此事。
有救了呀!
在他爆出尚衣监的这件丑事之后,不管后事如何,他大抵都会消失在宫中的某口枯井之中,或是突然暴病而亡。
这个小太监穷的让人发指,辛老七什么都没搜出来。
“兴和伯,按照规矩,这人我们得带走。”东厂的人发现没搞头,就有些没精打采的。
“带走吧。”
方醒摆摆手,小太监的面色就变了,正准备嚎叫,辛老七低声道:“我家老爷从不怕东厂,更不怕什么狗屁的林公公!”
小太监浑身一松,被东厂的人给带走了。
林群安巡查回来了,得知此事后就说道:“伯爷,那孙祥可不是省油的灯,还有那个林公公,既然能做到大太监,在宫中多半关系复杂,不好得罪啊!”
“怕个屁!”
王贺不屑的道:“林聪咱家知道,靠着溜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