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普不屑的低下头,觉得这厮是在自讨没趣。
朱瞻基认真的看了看钱均骅,也认真的说道:“先厘淸吏治,然后清理旧账,差了多少要找到源头,然后你再上奏章。”
“多谢殿下!”
钱均骅一听就欢喜不已,拱手的时候动作大了些,结果不小心就把正在给他倒茶的伙计给来了一下。
被一肘打在肋下是什么感受?
那伙计面色发青的闷哼了一声,却稳住了手中的茶壶。
“呀!对不住了啊!我来我来!”
钱均骅歉然的起身接过茶壶,然后顺手就给大家倒了茶水,动作自然。
朱瞻基垂眸,看似不悦,可却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钱均骅。
随即上菜,尚书们一一起身敬酒,朱瞻基不好扫了他们的面子,也一一喝了。
只有钱均骅,这人居然在沉思,眼睛飞快的眨动着,嘴里念念有词,却忘记了给朱瞻基敬酒。
方醒对着门内的小刀点点头,小刀就佯装成要去窗户那边观察一下,走过了钱均骅的身后。
“兴和伯,周某敬您一杯。”
方醒在观察着这些官员,周应泰却端着酒杯起身敬酒。
方醒起身,周应泰环视一周道:“此次殿下和兴和伯南下厘淸吏治,下官深感痛心,为何?”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朱瞻基也放下筷子听着。
周应泰皱眉道:“南方官场久离北平,久离陛下,下官看都有些懒散了。当然,这里也包括下官在内。懒散必然生弊端,贪腐紧随其后,殿下,此次肃贪,金陵兵部上下当倾尽全力,若有不实,臣当请罪辞官!”
周应泰斩钉截铁的一番话让朱瞻基也不禁抚掌道:“好!皇爷爷在北平一直在记挂着金陵这边,懒散那是以前,希望你们以后牢记周大人的这番话,勤勉的臣子……皇爷爷不会看不到!”
周应泰面色发红,激动的道:“多谢殿下的肯定,臣此后当痛改前非,把金陵兵部管好。”
曲胜看到气氛大好,就说道:“殿下,周大人心情激荡,臣看非得要三杯酒才能平复啊!”
“对对对!”
钱均骅被惊了一下,抬头就说道:“对对对,就差了三万多贯。”
众人看着他的模样,不禁哄然大笑。
笑声传到了外面,莫愁轻舒一口气,然后交代道:“你们多留心,还有记得伯爷喝酒后就不吃饭,稍晚些就把米饭送进去,就说……这米好,请贵人们尝尝。”
要弟挤眉弄眼的道:“小姐去吧,我在这看着呢!”
莫愁瞪了她一眼,然后下楼去了。
这一眼吓住了要弟,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莫愁的小儿女姿态,只觉得就像是……身处姹紫嫣红之中,香气扑鼻,却于中间独生一枝兰花,亭亭玉立,与百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