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肯定派人去收买了那个通译!” 金幼孜言辞凿凿的道:“你们想想当他说出金雀花时,那个使者的面色大变,这分明就是被方醒击中了软肋!” 杨溥面无表情的道:“那又如何?” 金幼孜叹道:“这人行事果决,换做是我等,谁会想到派人去收买那个通译?” 黄淮干咳道:“于国有利的事,别说什么收买不收买的。若不是他点出了法兰克的虚弱,咱们还以为那是一个强国,而且那位使者肯定是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预定的手段都不能用了,这才得以直接套出了他的底细,这是好事。” …… 锦衣卫立功了。 在东厂果断派人去了哈烈之后,锦衣卫就陷入了空前的尴尬中。 东厂原先主要是负责内部监察和清理,顺带的职责就是盯住锦衣卫。 可孙祥弄了这么一出‘东厂为国分忧’的戏码,锦衣卫就被逼到了墙角里。 对内萎缩,对外再被东厂给抢了差事,锦衣卫大抵就可以销声匿迹了。 而沈阳作为锦衣卫的新任带头人,他必须要拿出反击的手段来,否则无法服众。 俞佳来了,锦衣卫上下惶然不安,只有沈阳从容的带人来接旨。 没有旨意,俞佳带来了皇帝口头的夸赞。 “锦衣卫上下勤勉,朕甚为欣慰,望尔等再接再厉。” 皇帝的话很短,除去参加了这事的几人之外,其他人满头雾水,不知所以然。 俞佳说完就准备走了,一个千户嘀咕道:“没有赏赐,是什么功劳?” 沈阳把俞佳送出去,回来就盯着那个千户说道:“还要什么赏赐?” 千户嘿笑道:“大人,玩笑的,玩笑的。” 沈阳冷冷的道:“陛下也是你能玩笑的吗?自己去领十鞭!” 这是杀鸡儆猴,借着皇帝来夸赞的时机,沈阳漂亮的给了锦衣卫上下一次警告。 …… “是谁收买了你?” 回到驻地,巴斯蒂安把通译单独叫到了屋子里,手中把玩着一把精美的短刃问道。 他的胡须已经整理过了,只是头发却用一根布带绑在脑后,看着有些怪异。 通译的眼珠子转动一下,诚恳的道:“巴斯蒂安大人,我不是那种人。” 巴斯蒂安冷笑道:“那金雀花是怎么回事?你别说是明人自己知道的,那今日他们的皇帝不会是这种态度。蠢货!你知不知道,被明人知道了法兰克的底细,那就代表着咱们失去了主动权。” 通译认真的道:“巴斯蒂安大人,我只是昨晚喝酒的时候,骂了几句金雀花。您得知道,如果没有金雀花,我的生意也不会惨淡收场。当然,我愿意为法兰克效力,但法兰克最大的敌人就是金雀花,难道我不该恨他们吗?” “你在有恃无恐!” 巴斯蒂安用短刃削着手指甲,淡淡的道:“因为大明无人会法兰克语言,所以你在有恃无恐!” 通译摇摇头,巴斯蒂安厌恶的道:“你们就是天生的商人,不,你们是天生的投机者,不过明人不会给你提供安稳的生活,他们会把你利用之后丢进粪坑里,最后和粪便为伍。” “通译很难找,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说出一句能让明人利用的话。” 通译是在有恃无恐,在锦衣卫的人找到他,拿出了一个堪称是宝物的镶花玻璃杯之后,他就彻底的沦陷了。 而在法兰克国内,能懂大明话的目前就通译一人,所以他有这个资本在中间为自己谋利。 他在暗自得意,如果不是妻儿还在法兰克,他不会再回到那个一片混乱的国家。 “割掉他一只耳朵!” 就在他得意的时候,巴斯蒂安起身走了出去,在门口时吩咐道。 “不!” 通译回身喊道:“巴斯蒂安,你不能这样做!” 没多久,屋子里就传来了一声惨叫! …… “通译成了一只耳?” “是的伯爷。” 沈阳恭谨的答道。 方醒纠结的道:“你别叫我伯爷了行不行?现在你好歹是锦衣卫的老大,咱们不能勾结吧。” 沈阳点点头,就在方醒欣慰之时,他却说道:“伯爷,称谓只是称谓,当年的纪纲和不少人亲热,那称呼让人觉着他们就是兄弟,可后来一朝覆灭,什么兄弟都没了。” 方醒捂额,无奈的道:“罢了,随便你。巴斯蒂安可是恼羞成怒了吗?还是说法兰克已经找不出第二个精通大明话的通译了?” “很难找。” 沈阳的准备非常充分,让方醒有些害怕的充分。 “那通译是天方人,法兰克若是有办法,肯定只会让本国人来担任通译之职,所以下官以为,大明应当要想办法让人学习法字,这对以后有莫大的好处。” “这是个好主意。” 方醒夸赞了一句,随即意味深长的道:“如果你做事能以国事为重,那么纪纲就会离你很远。记住了,要善始善终。” 回头方醒就去见了胡濙,胡濙对这个建议也很感兴趣。 “他们肯吗?” 闫大建小心翼翼的提出了疑问。 方醒可是兴致勃勃来的,他要是敢搅和了他的兴致,以他对方醒的了解,自己以后多半是要有穿不完的小鞋了。 胡濙矜持的道:“此举对两国都有好处,为何不肯?若是不肯,那结盟之心必然就不诚,本官自然会向陛下建议搁置此事。” 方醒挑眉道:“胡大人此言正合方某的意思,他若是不肯,那就马上哪来哪去,大明的粮食不养外人。” 两个做事不讲手腕的人啊! 闫大建自诩城府深沉,外加做事手腕多变,从不会冒失。 可今日一看方醒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