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变化!”
方醒急匆匆的和黄钟说了些话,就去了后院。
他只能在家吃一顿午饭,就得赶路,所以恨不能丢开所有的事,只和家人团聚。
黄钟叫人去请解缙来,然后说了最新的消息。
“这是要加快了?”
解缙对刘观的站队却没有丝毫诧异。
“刘观的性子本就是站不稳的,陛下就算是要大用他,也不会用在关键的地方,所以他的投诚只是个动静,该干嘛就干嘛。”
等吃完午饭,方醒急匆匆的出来时,见到解缙就说道:“刘观请命去清查河间府。”
他带着家丁一溜烟跑了,留下个解缙在风中凌乱着。
“刘观他居然……老夫是见鬼了吗?”
……
解缙没见鬼!
方醒到了城门处时,就见到刘观已经在等着了,一人双马。
这是……
方醒指指备用的马说道:“一路不停,这可不好受。”
他担心刘观到地方路都走不得了。
刘观在马背上微微一笑,想起先前路过神仙居时那个女人痴痴的目光,不禁豪气干云的道:“当年本官也曾兼程赶路,兴和伯万万不可小觑了。”
方醒点点头,觉得这位‘准盟友’兴许还不错。
“出发!”
就在方醒一行人冲出京城时,要弟在神仙居里茶饭不思。
她就蹲在门外,呆呆的看着前方。
莫愁看到她这副模样只得来劝慰。
“喜欢谁了?”
这种犯相思病的模样莫愁可不陌生,当年她就在交趾、在金陵眼巴巴的看着方醒。
要弟摇摇头,莫愁一急,就说道:“喜欢谁就说,等老爷回来我去求他。”
兴和伯做媒,只要不是讨厌要弟,这亲事基本上就没跑了。
要弟想起那人的身份,还有已婚的状态,不禁愁肠百结的揉揉眼睛,起身道:“姑娘放心,我忘记了。”
……
刘观没有吹牛,至少在跟着方醒到达河间府营地时,他还能自己下马,然后活动一下,就进城去传旨。
“我走之后,可有变化?”
此时已经是他出发的第二天早晨,为了将就刘观,晚上还是休息了。
辛老七弄了面条来,很简单,浇头就是红辣椒炒肉丝。
方醒搅拌几下,然后唏哩呼噜的开吃。
他吃的快,看着酣畅淋漓,让吃过了的王贺都有些馋。
“拿下那些人之后,河间府一地的士绅噤若寒蝉,有人主动来报了投献的田亩,咱家觉得棘手,却不敢处置,就夸赞了几句,让人送了回去。”
方醒的筷子挑了一挑面条,他突然抬头问道:“可有人跳梁不满?”
王贺楞了一下,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兴和伯,京城那边可是不大好?”
他担心京城反对的声音响彻云霄,所以方醒才要一回来就要拿人来开刀。
方醒摇摇头,王贺心中一松,说道:“无人敢闹腾,主要还是你的凶名太盛,加之上次在济南截杀你的那些人死的太惨,所以这些人不敢闹。”
说着他看了边上看着憨厚的辛老七一眼,心想只要有辛老七在,谁敢对你下手?
加上皇帝的信赖,整个河间府找不到可以和你方醒抗衡的人,所以一府噤声。
王贺对这等威势并不艳羡,他觉得这就是在悬崖边上游走,不小心就完蛋,粉身碎骨。
“兴和伯,韬光养晦些吧。”
方醒几下吃完面条,起身道:“我怕什么?命就这样了,不怕!”
他走出大帐,看着不远处的农庄里有炊烟升起,就欣慰的道:“不管怎么样,百姓现在能吃早饭了,这就是最大的功绩。”
虽然他猜到早饭多半是土豆,可依旧觉得胸中被塞的满满的,充斥着骄傲。
民以食为天,他至少解决了食!
“进城!”
……
府衙里,陈扬见到刘观的那一刻就吓尿了。
他真的吓尿了!
任谁在见到都查院的掌门人亲自来了之后,除非是心中无私,无惧的,谁能不怕?
所以陈扬就尿了,然后下身湿漉漉的接了旨意。
清理河间府,这并未出乎陈扬的预料,可在看到刘观那冷冰冰的眼神后,他依旧是乱了。
“刘大人,下官……”
没有听到拿下自己的意思,陈扬几乎要崩溃了。
放松后的崩溃有多疯狂,看他就知道了。
涕泪横流,身体在勉强支撑着不软倒在地上,面色红润,分外的红润。
这便是死里逃生后的红润!
刘观皱眉看着地上的湿痕,鼻端全是骚臭味。
他在想着是否趁机拿下陈扬,在这种情况下,他觉得陈扬没有抗拒自己的勇气,口供唾手可得。
可节外生枝这个词马上在他的脑海中闪动。
此刻最重要的就是清理河间府,而对河间府熟稔无比的陈扬是最大的助力。
什么叫做成熟?
能区分达成目标和付出代价的比例,并能果断取舍!
而刘观显然就成熟了,所以他只是笑了笑,说道:“兴和伯就在城外,本官来此,想坐镇河间府,看看云舒云卷,想看看是否有跳梁小丑敢于挑衅!”
这是都查院的掌门人,他是三法司中最重要的一环。
哪怕他的风评不好,可当直面他时,有几人敢藐视?
“兴和伯应当马上就到,本官没吃早饭,去弄两张饼来,再来一杯热茶。”
北方吃饼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