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麓是个走私贩子,当年曾经带着一艘船独闯倭国,带着十多个手下,用长刀拼杀出了一条商路。
一条疤痕从下巴处一直延伸到下唇,这是当年在倭国和那些所谓的武士拼杀时留下的。
“狗东西!”
想起那些身材矮小,拼杀时喜欢嘶叫的倭国人,黄金麓不禁鄙夷的挑挑眉,这让他的脸上少了几分阴森。
天气有些冷,地上铺着的稻草已经看不到了原来的颜色,可好歹还能让人感受到一点暖意。
同牢房的几名囚犯缩在角落里,让黄金麓独自占据了一个地方。
在禁止民间同海外通商的情况下,被抓获的黄金麓注定是要挨一刀。作为亡命之徒,按道理他应该很坦然,可黄金麓却闹过几次。
妻儿,那些一同被抓来的兄弟,这些都是让黄金麓无法保持平静的原因。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黄金麓已经绝望了。
“黄金麓,出来!”
时辰到了吗?
门打开,黄金麓被引着消失在昏暗的通道中。
上了一辆牛车后,黄金麓被戴上了头套。
与此同时,盐政改革后沦为农场主的陈默在求见方醒几次而不得后,也接到了马上赶去方家庄的通知。
“你这个穷酸!赶紧上来!”
陈默嫌弃的看着刘明,这个家伙是他在半道上收留的,学问不错,还是举人,哦不,是前举人。
有个幕僚就是好啊!不但能办事,而且还能出主意。
刘明堆笑道:“老爷,咱们这是去哪啊?”
陈默面露喜色的道:“你别多问,到了记住要守规矩,不然死了也是白死!”
刘明急忙点头,心中也是狂喜不已,要是能得到那位贵人的欢心,自己是不是能再次参加科举呢?
一个走私船主兼抢劫杀人犯;一个原先的盐商,现在的交趾大农场主;一个被方醒逼着自销学籍,走投无路的前举人,就这样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而方醒也在等待着,前厅里,朱瞻基带着婉婉在逗弄一只小鹅,这是婉婉刚从方家的家禽圈里挑选的宠物。
小鹅很呆萌,婉婉小心的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后拿出一个精巧,从里面倒了些米粒出来。
“吃吧吃吧,多吃才长得快。”
婉婉趴在桌子上,和小鹅大眼瞪小眼,一时间很是有趣。
“老爷!老爷……”
这时外面冲进来一个丫鬟,惊叫声不但吓到了小鹅,也吓到了方醒。
“何事?”
方醒把拐杖一扔,眼中杀气毕露。
谁敢来方家找事,找死呢这是!
丫鬟慌得都忘记了行礼,“老爷,夫人吐了,吐的好厉害!”
嗖的一下,朱瞻基和婉婉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方醒消失在大门外。
“大哥,方醒的屁股不是还没好吗,可他刚才跑的好快呀!”
婉婉以手托腮,闷闷的问道。
朱瞻基把快跌下来的小鹅推回去,纳闷的道:“我怎么知道。”
方醒一溜烟冲进了内院,差点一脚踢飞大黄。
张淑慧已经没吐了,脸色有些发白,正躺在床上喘息,小白拿着毛巾在给她擦脸。
“淑慧!咋的了?”
方醒伸手在张淑慧的额头上一摸,正常。
张淑慧睁开眼睛道:“夫君,妾身就是突然想吐,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小白却嘟嘴道:“夫人这几日经常打瞌睡,少爷,夫人肯定是生病了。”
“请御医来!”
吩咐人去请御医之后,方醒就低声问道:“淑慧,这几日身体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
张淑慧羞涩的道:“夫君,只是觉得有些累,人也没精神,腰酸腿疼的。”
方醒霍然起身,吓了张淑慧和小白一跳。
“小白,你帮夫人那个啥,要点……”
方醒附耳给了小白交代了些事情,然后笑眯眯的就出去了。
等方醒走后,张淑慧嗔道:“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小白一脸懵懂的道:“夫人,少爷说了,要您小解,然后弄在杯子里。”
“啥?”
张淑慧瞬间就羞红了脸,“胡说!”
小白急道:“真的,少爷说了,可以用来测试您生没生病。”
张淑慧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对方醒的信任占据了上风。
方醒在书房坐着,呆呆的看着搁在杯子上的测试棒。
几分钟后,方醒揉揉眼睛,确认两条紫红线无误后,他的身体一下就软倒在椅子上。
自从和张淑慧成亲之后,他一直在使用套子,亏得张淑慧和小白都不好意思问,不然母鸡不下蛋的这口黑锅还得背下去。
“来人。”
方醒的声音有些干涩,吩咐丫鬟道:“你去问问夫人,罢了,我自己去。”
卧室里,张淑慧看到方醒后,马上就把脸转到了里面去。
方醒坐在床边问道:“淑慧,你的月事没来,对吗?”
张淑慧的身体一硬,缓缓转过身体,眼睛微红的道:“夫君,已经有半月了,只是以往也有晚几日的,所以妾身就没在意。夫君,可是有了?”
哪怕方醒不是医生,可张淑慧深知他那神出鬼没的手段,兴许连生孩子都会,所以才面露悲喜之色。
方醒伸手摸摸她的脸蛋,含笑道:“淑慧,你就要做娘了。”
张淑慧不敢相信的抓住自己脸上的大手,泪水瞬间就倾泻下来。
方醒对小白道:“夫人有孕在身,内院的事情你多看看。”
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