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杨三槐部炮兵团的炮火准备,钻到伏击圈里的敌骑兵遭到了猛烈打击。林总的第一纵队第二大队向驻扎在二道川塔儿湾的马培清骑兵团发起猛攻,该团建制被打乱,逃跑近十华里之后被早就埋伏好的第一纵队主力全部围歼。
白凤翔带领东北军五个骑兵团沿头道川向吴起镇逼近,仗着自己人马众多,骄横不可一世,私下里盘算着如何剿灭红匪去少帅那里报喜,也算是为从东北不发一弹退到这里的憋屈心理出一口恶气。
炮声一响,白凤翔当时就被从美梦中惊醒,心道不好,红匪在这儿有埋伏。炮弹冲天的火光和巨大的声浪让即使受过训练的战马也惊恐不已,不受控制地四下乱窜。
第六师第十七团因为走在整个部队的最前列,因而受到的关照就特别多。埋伏在两边山坡上的红四纵队两个师的兵力左右配合之下,枪炮声和着滚滚而下的手榴弹雨,让整个骑兵部队乱成一锅粥。
远远指挥的张慕癞果断下令吹冲锋号,漫山遍野的21、23师战士们从山坡上冲下来,将敌人分为首尾不能相顾的几段。
跑在最前面的敌第六师十七团首先被截住,陷入红四纵队的重围之中,山川沟谷死死限制住了骑兵速度的发挥,被红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再打下去,非得全军覆没不可,在生与死的抉择面前,该团团长很明智地选择了缴械投降。
敌人剩下的四个团见势不好,顾不得如何反击,纷纷掉头向后撤退。不时有骑兵被子弹击中从马上摔下来,生死不知。逃跑的敌军哪儿还顾得上什么袍泽之情,纵马狂奔之际踩上的算你倒霉,踩不上算你运气好。
白凤翔因为见机的早,遥遥领先身后的弟兄们逃跑的飞快,一大帮当官的紧随其后。至于普通士兵,只好自求多福了。跑了一段时间,白凤翔开始收拢部队,这才发现除了先锋团一个都没跑出来,另外约半个团的人马也被红匪留下。
正在欲哭无泪,想稍稍喘口气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有那傻乎乎的敌人还在驻足观看,看看是不是还有兄弟跑了出来。只有经验丰富的白凤翔大喊一声“快跑”率先骑马狂奔而去,心里暗骂,“一帮傻鸟,这么大群的马蹄声,能是那些零星逃窜的骑兵发出来的么?这明显是红匪的骑兵追击部队上来了,不跑等死啊!”
大家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又是拼了命的向后跑去。只是这一走一停的功夫,
被早已准备妥当的四纵队第一骑兵师衔尾追击,又被生生砍下了两个团。这哪里是什么砍尾巴,这分明是把后鞧都砍下来了嘛!
到了正午时分,枪声开始变的稀疏。李健吾轻轻唤醒毛委员,“首长,枪声不那么密集了,您醒醒吧!”
毛委员在到达吴起镇之前,每天的睡眠都很少,需要他操心的事儿太多,通常熬个通宵都是很正常的。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醒来。这次到了张慕癞的司令部,心里特别踏实,从入睡之后一直到战斗基本结束,中间居然都没有醒。隆隆的枪炮声成了他最好的催眠曲。
看着身旁围过来的张慕癞、黄苏、罗荣寰、曾复生等人,毛委员先是美美地抻了一个懒腰,高兴地说道:“睡的真舒服啊!好久没这么睡过了,看来四纵队选的这个前敌指挥所是个风水宝地啊!”
周围的人听了他的话,一阵心疼。自打毛委员主持中央红军的军事指挥以来,日理万机,从没有好好休息过。今天居然能在隆隆的枪炮声里睡的如此安稳,一方面是胸有成竹,气度从容。另一方面和他身体过于疲惫,达到承受极限有关。
“怎么样?慕癞,战斗已经结束了吧?说说战果吧!”毛委员这一觉醒来,整个人又恢复了神采奕奕,兴致勃勃地问道。
“报告毛委员,初步统计战果已经出来。本次“切尾巴”战斗,共毙、伤、俘敌4000余人,缴获战马驮骡2700余匹。马枪、马刀上万,子弹数十万。毛委员,我们不但砍掉了尾巴,而且发了大财呢!”
“哈哈,我就说嘛!有坚强的革命意志,一点点疲劳算什么?我们有这么好的战士,又有无数像你们这样的指挥员,何惧敌人一时太强大,何愁革命事业不成功!”
“砍尾巴”行动后,红四纵队召开了一次大规模的表彰大会,对这次战役中表现突出的指战员进行荣誉表彰。一大批作战勇猛、指挥得当的指战员得到了晋升。接受表彰的人群当中,张慕癞意外发现了赵大山的身影。当他亲自把奖励的大红花给大山戴上时,用手重重地在大山肩上拍了拍,给大山一个紧紧的拥抱。
大山虽然疼的呲牙咧嘴,但内心却十分感动。随着张慕癞逐渐的位高权重,这些昔日一起战斗过的老朋友相见日短。偶尔大山带着春伢子去看看徐老爹,三人一起畅想当初和张慕癞一起战斗过的日子。
徐老爹多次叮嘱大山有时间去看看张慕癞,只是大山每次都答应好好的都没有付诸行动。不是因为忙,而是有些自卑和害怕。
随着今天在数万红军大会上这轻轻一抱,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随之烟消云散,那个机智勇猛、和蔼可亲、为了拯救受伤的自己不顾自身安危的好哥哥又回来了。大山这一刻的眼睛忽然之间明亮了许多,心灵深处猛地推开了一扇窗户,阳光毫无遮拦地照了进来,直入心底。
10月22日,毛委员派人去联系当地的苏维埃和红军领导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