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哥儿晚上回来看到徐兰地打扮,很奇怪但也不排斥。当然王氏也并没有告诉他真实的原因,只是说徐兰这样子好养大一些。轩哥儿就嘲笑了一番徐兰,徐兰也不以为意,反正慢慢就习惯了。
徐宜良当天晚上就教了她五个字,说好第二天要检查云云。
晚上徐兰就和轩哥儿同在书房,一个做功课,一个练字。徐兰时不时给他倒杯茶,给他磨墨。功课完了之后,又请教了他一番。王氏看了暗暗点头,想着和尚的话不错。
不过,徐兰晚上去看徐棠的时候,徐棠流着眼泪抱着徐兰。她可能是这个姐姐好像要离自己远去,晚上也不和自己一起睡了。徐兰看着她哭红的鼻子,抱着她安慰她。开玩笑地和她说以后她会多个哥哥。并保证自己会永远和她好,并且晚上她睡不着就过去找她。这才让她破涕为笑。
第三日,是轩哥儿的生辰日,早上先吃过长寿面才上学去。因家中变故,已早早通知亲戚不办宴席。不过两个姑姑还有王家地外公外婆,王氏的哥哥俱是差人送来了寿礼,有纸有墨,有些各样吃食,有各色缎布,各样小孩子地玩意儿,王家直接拉了一车过来。晚上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丰盛地晚饭,贺过轩哥儿地生日。
过了十来日,店铺已准备得差不多,赵管事就和徐宜良还有王氏都在商量人手的事。徐兰过去给他们奉茶。
“家中老爷是希望老爷能够重拾经书,重新考举。老爷还年轻,而立之年后考举之人亦多。老奴看那顺子是个可造之才,又识得几个字,行事沉稳。让他跟着我学个几个月必能成为一名合格掌柜。”
徐宜良也知道岳父岳母来信亦是规劝他,让他重拾学业,准备考举。他与商一事,本也不懂得决窍,便也不说话。
徐兰奉完茶未出门,站到了王氏的身后。
“不若让顺子试试吧,相信有赵管事带他应该问题不大,而且他之前常给老太爷办事,想也是眼明手快之人。”王氏也劝道:“且若不成,我们再请一掌柜也无不可。”
“那只要再请个小厮帮忙一下就可以了”赵管事接道。
徐兰听了,忙走出来,恭身道:“孩儿愿前往。”见他们有些惊异地看着自己,徐宜良面露不赞同的表情。
徐兰忙接道:“孩儿常恨自己不是男孩,不能替父亲母亲分忧。而且哥哥父亲能够安心考举才是正道。孩儿学会商事,为哥哥和父亲垫好基石,待日后哥哥和父亲考中亦能方便筹谋。现在孩儿不就是男儿身吗?不正是该为父母分担吗?”。
王氏和徐宜良看着徐兰好一会儿,似乎一夜之间徐兰就长大成人的错觉。王氏则是想到和尚说她能够扶持轩哥儿之说,现在不就正是吗?王氏站起来朝着天空作揖后拉着徐兰的手说:“好孩子,难为你了。”
赵管事则是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她,能说出这样的话,连长远的事情也考虑到,这个二小姐不简单。
徐兰看着王氏和徐宜良有些松动,接着道:“况且女儿也以男相出入,并不会招来口舌是非,待父亲哥哥功成,到时也并不一定会会居住淮扬县。且无论如何,家里有人顾店总是放心一些,不是吗?父亲,母亲,你就让孩儿试试吧”
“老奴也觉得此事可行,不若就让小姐,哦不,少爷试试吧。”赵管事开口道。
徐宜良觉得自己也实在不是经商的料,于是也就答应让徐兰试试。
于是,他们就商议再买个小童,给轩哥儿当书童。
轩哥儿听他们说话,一直未作声,他觉得有些愧对妹妹,毕竟女子抛头露面为世人不耻。虽然作男相装扮,但是自己不是心里清楚吗?
“我不用书童了,我自己可以骑马上下学堂。”轩哥儿道。
“那怎么行,这张家私塾这么远,出什么事可怎么了得?”王氏急道,又想着徐兰都到铺上做事了,这么说似乎不太合适。便有些灿灿地.
徐兰其实也觉得没有必要,自己去学校的时候不也都是一个人上下学吗?转念又想,只是前世的治安好,现在流民多,治安也不好,是不怎么安全。
“是啊,不行,现在外面流民又多,且偶有抢盗之事,还是多一个人放心一些。”徐兰帮腔道。“哥哥只要安心读书,早日考取功名,就是最好的事了。”
王氏听了心里很是妥贴。
最后就决定买一个小厮,再请个婆子。毕竟王氏有孕,家中李嬷嬷一个怕有些顾不过来。赵嬷嬷总是要回王家去的。现请个婆子先磨合磨合。
事情就这样子说定了。
徐兰撤掉茶后,留下和轩哥儿一起学习。徐兰已经差不多把百家姓学完了。她跟轩哥儿么说这几个徐宜良教过,和徐宜良么说这些轩哥儿已教过。两人都没有起疑心,只是觉得徐兰学字的速度还是相当的快的。看徐兰这么认真学习,教得也用心了。
徐兰学习了一通之后,回来偏殿看了一会儿徐棠,看到徐棠已和王氏开始学绣花。看来王氏还是准备好好教导她的。徐兰为她高兴,毕竟自己有时候代替不了母亲的职责。看她绣了一会儿花哄着她早些睡觉便也回房间睡了。
第二日一早赵管事便要出去寻人,徐兰已在外院等着。既然已经决定要从商事,赵管事便让她跟着自己多到外面看看。赵管事看她穿着俐落的等在那里,心里肯定了一番,像是做事情的人。徐兰还是很职业道德的,做徒弟的怎么能让师傅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