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欢而散之后,左政一边等着学校的批复,一边准备有可能到来的舆论战。
为此他早已做好准备,这件事大家都不知情,做筹备工作时左政也从来没提过李长弓两人的名字。在外人看来,策划书是左政交的,出头露脸的也只有左政一个人,他不是发起人谁是发起人?
令他意外的是,李长弓与陈薇之都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别说告状申诉之类的,就连一点风声都没流露出来。这反倒让他更紧张,生怕表面的平静背后两人在酝酿着更大的杀招。
左政思来想去也猜不出李长弓会出什么招,但如果李长弓要出手,之前的隐忍不发肯定是等着一个能一举将他打得毫无翻身之地的机会。就算左政认为无权无势的李长弓似乎并不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但架不住还有一个陈薇之啊。只要陈薇之一开口,那些贼心不死的追求者还不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个劲地怼他?
一想起陈薇之的那群追求者非富即贵的背景,左政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就算他再自大也不认为自己一个人能比得上他们一群人。想到此处,左政不禁后悔自己怎么鬼迷心窍听了副院长二叔的话,但现在已是骑虎难下,策划书早就交上去了,情况也确如他所说,想改几乎不可能。
被假想中的杀招折磨得寝食难安的左政私下里找了几次陈薇之,但陈薇之一见他转身就走,更别提说话了。迫于无奈,左政只好找到李长弓。
对于找上门来的左政,李长弓表示只要策划书能顺利得到学校的批准,并由他负责提供树苗,他就不会追究此事,并说服陈薇之。
这么一来左政完全放下心了,李长弓的这个要求完全比什么承诺更为可信,只要策划书一批准,学校肯定会拨款作为活动经费,光是几千颗树苗就不是个小数目,李长弓主动要求此事肯定是看其有利可图。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是左政一向奉行的准则。
你要利,我收名,井水不犯河水。左政对这结果很满意,不过心下也有些鄙夷李长弓的目光短浅,不过蝇头小利罢了,怎么比得上无形中更大的收益。早知道李长弓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钱,左政也犯不着当这个恶人,更不必将自己在陈薇之心中的形象毁得一干二净。
陈薇之虽不太满意这个结果,但她也不是非常热衷于追求名利的人,之前气愤只是因为不齿左政的卑劣行径,现在就连李长弓这个正主都不追究,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只要最后能做成这件极有意义与纪念价值的事就行了。
解决了后顾之忧的左政踌躇满志,宣传筹备工作忙得不亦乐乎,只等着学校批文下来之后大干一场。
第二天,学校的批文下来了,左政心头的万丈火焰被人迎头浇了一泡尿。
“什么?不批准!”经院副院长办公室内,左政难以抑制的惊呼响起。
“嗯。”副院长徐光明脸色也不大好看,这件事他也抱有很大的期望,经院的院长明年就要退休了,他想趁此机会添一笔政绩,以此打败几个竞争对手,所以才费尽心思与左政合计将项目从李长弓手中抢来并冠上自己的名字,以他的眼光来看,此事大有可为,没想到最后却翻了车。
“听说是负责基建的郑副校长亲自压下来的。”
“郑副校长?”
“嗯。”徐光明面色凝重地点点头,“郑副校长这个人背景深不可测,他的小舅子是开建筑公司的,听说他想把那块地用来修一间体育馆或是实验楼,工程招标肯定会暗中倾向他小舅子,但这事始终没得到校长首肯,所以没流露出任何风声,我也是打听了好几个人才知道的。”
“可他用不了也不能不准我们用啊。”左政有些气急败坏道:“占着茅坑不拉屎算什么!”
发完牢骚,左政不死心道:“二叔,真的没办法了?”徐光明虽然不姓左,但确确实实是左政的二叔,是当年左家抱养出去的二子。
徐光明亦是郁闷不已,点燃一根烟,苦笑道:“人家是实权副校长,我只是个学院副院长,我能怎么办?”
“@#¥@¥@”左政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他为了这事费尽心思,到处求人,甚至当了一回卑鄙小人,苦心经营的形象全毁,到头来却落得一场空,这叫他怎么接受得了。
以徐光明的身份倒不至于像左政这般毫无风度的大骂,但仕途受阻,他亦是烦闷不已,心里堵得慌。
......
另一边,李长弓一直在等着左政的消息,好在九五二七出品的树苗生命力强盛,放在仓库里也没见枯萎,但这样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据九五二七说,改造后的树苗也不是逆天的存在,不能自己制造氧气、水分、养料,再放一阵估计就撑不住了。
而左政也没告诉李长弓两人失败的消息,他也实在是没脸向两人提及此事,自己费尽心思、想法设法将属于李长弓的创意抢过来,结果却落得失败的下场,左政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表演拙劣的小丑,自导自演一出滑稽的大戏却不自知。
虽然表示不再追究,但三人之间隔阂依旧,私下也无任何往来,左政平时上课也是匆匆来,匆匆走,有时甚至不来上课。看他样子李长弓还以为这事成了,左政忙得连上课都顾不上了。
但左政却一直没来找他,实在是等不住的李长弓找机会短住左政,左政见他,脸色一变,转身就走。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