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三个月匆匆的游历,上官云已很有些疲惫,只想尽快飞回灞水城,虽然凌信的丹坊根本还不能算作是家,可那里毕竟有自己落脚的地方。
不过与生俱来的谨慎性格,让上官云还是决定先放慢脚步,先寻处城镇打听下岐山国这几月的动静再说。于是一进入岐山国领土,他就回到地面,向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城镇走去。
城门前依然有招兵的营帐,只是明显冷清了许多,走进城中,只见街上的行人虽不很多,却也没有什么不安定的氛围。寻了一座接近市镇中心的茶楼,上官云随意点了壶茶和几样点心,就坐在那里默默喝茶,一双耳朵却仔细聆听着茶客们的交谈。
除了上官云,茶楼里还有四、五桌客人,有谈生意好坏的商人,有吟诗对句的秀才,也有东家长西家短说闲话的邻里,唯有离上官云最近的一桌,正坐着两个武人打扮的茶客,正在那里相对闷闷地喝茶,偶尔还会叹息一声,引起了上官云的注意。
“王大哥!”,那桌下首较年青的男子忽然开口。
“嗯?”,上首那中年男子抬起了头。
“说句心里话,陈老将军这事你怎么看?”
“哦,你先说说怎么看?”
“我觉得虽然陈老将军虽然此次兵败,但事出有因,虽然有罪,但绝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啊!我在营中时,许多兵将都对此颇有怨言啊!此事国主做得不公!”
“唉!”,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才压低声音说道:“还不是因为陈老将军和华阴宗他们走的太近,再有功高震主,这是必然的结局。”
“那华阴宗也是!修界之人插手什么凡俗之事啊!”,青年愤愤说道。
“你懂什么,如今九州大陆哪个王族不都得看宗门的脸色,若没有华阴宗支持,你以为我岐山国真的能打的过巴蜀国?人家那边也有巫山门支持的!”
“也是!”,青年苦笑了一下,“要怪就怪我们没有个好灵根啊!那仙凡大阵我去闯了三次都没闯过去!”
“我当年闯了七次。”,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叹道“一入宗门就成仙啊!只怪我们没那个命!”
“是啊!命苦,谁也怨不得!”青年人恨恨将一杯茶水全都倾尽喉中,一口咽下!
“王大哥,你记不记得我们村那个狗娃?”
“怎么了?”
“这小子当年跟在我屁股后面,天天大哥长大哥短的,我都懒得理他,可五年前这小子居然不知怎么混过了仙凡阵,成了个华阴宗的下院弟子,去年回乡探亲,全村人都拿他当神仙敬,见了我不喊大哥不说,还一口一个本仙长!就连他家养的那条癞皮狗,以前见我乖乖夹着尾巴躲起来,如今居然都敢对我狂叫了!”
听到这里,上官云差点没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那中年人也乐了起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没法子!不过,我要是你,嘿嘿”
“你要是我怎么了?”
“我要是你就瞅个空把那狗弄出来炖了!”
“好主意!”,青年一拍大腿,“下次我回去就这么干!”
“哎,我说老弟,你刚从灞水城回来,有什么消息没?”,中年人问道。
“也没什么消息!”,青年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我听说灞水城附近被华阴宗监视着呢。”
“那王族呢?”
“倒没听说有什么动静,王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虎营驻扎在城外,城里我去的少。不过,前段时间有人传言,说凌苍国主病倒了。”
“啊!有这事!看来我们岐山国不妙啊!”,中年男子一激动声音大了起来,赶忙低头喝茶掩饰。店老板却已走了过来,冲两人一躬身,压低了声音说道,“两位客官,切莫谈国事啊!如今到处都有耳目!”
那两人有些不好意思,胡乱又喝了几杯,匆匆结账而去。
二人走后,上官云也结了茶钱,走出茶楼,出了城门沿着官道向灞水城走去。
等到夜幕降临,上官云再次驾起飞剑,一路飞到距离灞水城二百里处,然后回到地面寻了个僻静之处打坐起来。
第二天黄昏,在灞水城门关闭之前,上官云悄悄回到了灞水城中,却并没有直接返回丹坊,而是去了同一堂寻找李慕仙。在同一堂呆了整整一晚,从李慕仙口中了解到在他离开的这三个月里,华阴宗和王族虽然依旧不睦,但并没有发生什么冲突后,这才回到了丹坊中。
这一次上官云并没有去找臧否,他知道凌信肯定会得到自己回来的消息,只是在精神中整整打坐修炼了一天,以恢复自己的修为。虽然这几年来,他并没有刻意去修炼,不过修炼丹术也能助力修为的提升,上官云隐隐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已快要突破到筑基中期的境界了。
天色黑下来之后,凌信果然来到了上官云的精舍,见了上官云立刻给了他一个拥抱,弄得上官云颇不好意思。
“这一次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哦,有效果?”
“当然!如今灞水城里至少有六,七个宗门的眼线,华阴宗那里也去了不少访客,华阴宗的动作也收敛了不少了!”
“那就好!”,上官云也笑了起来。
“我在回来的路上听说了一些事!”,上官云于是将民间的议论说给凌信。
凌信皱了皱眉,“陈商的事,其实罪有应得,不过民心也还得收买,以后怕免不了要给他适度平反了。”
“那老国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