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白迅速回过神来,望了望一片狼藉的战场,再看看各大仙门诸位修士们,怎么都没有看到魏千芊和魏井爻的身影。
“宿主,你们就这样放走了魏千芊?不抓她?”系统问。
魏千芊刚刚当着众人的面做了伪证,污蔑玉天玑刺伤了魏临观,然而这个谎言没有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就被李越白揭穿了。
被揭穿之后,魏千芊便迅速消失在了人群后面。
“一个小女孩能有多大坏心?若是当着众人的面严厉逼问,只怕她会承受不住。”李越白叹道:“而且我与她有几面之缘,看得出她一直很纠结——她不愿意诬陷玉天玑,只是被人逼迫。”
“宿主,照这么说,您刚才更应该当众逼问魏千芊了。”系统道:“您想啊,只要一问,她经受不住压力,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真凶供出来了吗?”
“不会的。”李越白摇摇头:“魏千芊并不敢这么做,逼急了也许她会选择自杀……”
“那现在……”
李越白在乱糟糟的白玉滩上扫了几眼,把目光锁定了鞠陵仙山的仙帐,心里陡然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魏千芊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也许她陷入了别的麻烦。
把玉天玑丢下来处理善后事宜,李越白带着人用最快的速度前往鞠陵仙山的仙帐。
果然,魏千芊在这里。
她站在帐中,一言不发,手持长剑,不让任何人近身。
仙帐里有几名鞠陵仙山的修士,但他们忙着照顾昏迷不醒的魏临观,并不敢上前招惹魏千芊。
魏临观躺在榻上,气息平稳但微弱,性命无碍,但丝毫没有醒转的意思。
魏井爻也在,他站立一旁,表面温和,语气却十分果决,道:“芊儿,快让开,为父这就派人送兄长回家医治,晚了只怕会耽搁伤情。”
魏千芊移动了脚步,更加谨慎地挡在大伯身前,一言不发,只是咬着嘴唇摇了摇头,看得出来,她的身形有些颤抖,可她丝毫没有退避的意思,反而用手中的剑指向了自己父亲。
魏井爻有心上前将她打开,又怕她暴起伤人,一时左右为难,只得摇头叹息道:“……忤逆,忤逆啊!”
看得出来,这父女俩已经在帐中对峙了好一会儿了。
魏井爻略微偏了偏头,看到了李越白及其手下的身影,知道他们已经看到了帐中情景,索性不闪不避,直接开口道:“穆仙师,此番让您见笑了。”
“哦?”李越白向前一步,迈入帐中。
魏井爻心中清楚,方才,虽然自己女儿污蔑了玉天玑,但是自己并没有替女儿说话,并没有当众和昆仑撕破脸,还是可以遮掩一下的。
“方才,我命人带兄长回鞠陵好好医治,可我这女儿,却百般阻挠,不让我把人带走,竟然还对我拔剑相向。”魏井爻长叹道:“这样的逆女,我是无法管教了,不如交给昆仑惩处,也算赎清罪过。”
“令千金为何……?”李越白顺着他的话头问下去。
“小女不知道受了何人蛊惑,最近行为癫狂诡异,先是拒绝了和昆仑仙主的婚事,又是当着各大仙门的面,对昆仑仙主口出污蔑之言!”魏井爻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神色,怒气冲冲地痛陈自己女儿的罪过,恨恨道:“幸而穆仙师沉着冷静,化解危局,这才没有让众人上了这个逆女的当!”
“事情已经过去,魏仙长不必自责。”李越白不动声色道。
“昆仑仙山的医者虽然医术高明,毕竟不了解兄长的体质,兄长的伤势只有回到鞠陵仙山才好医治,再拖下去,怕是不妙。”魏井爻叹道:“芊儿不知中了什么魔,硬是不肯。”
“骨肉至亲,魏仙长只要好好劝说,令千金定然会回心转意的。”李越白道:“鄙人看来,令千金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也许只是一时糊涂……”
“恐怕不成,不成啊。”魏井爻连连摇头:“我已苦口婆心劝她多时,她却毫无回心转意之意,只怕是心魔已深。”
“那该如何是好?”
“依在下看,既然小女有罪,那就应当受罚。”魏井爻道:“应当由昆仑出面将她幽禁,令她好好面壁思过。”
“令千金是鞠陵仙山的女修,怎好由昆仑出面惩处……”李越白面露难色。
“小女诬陷了昆仑仙主,丢尽了鞠陵仙山的脸,在下怎好意思加以庇护。”魏井爻叹道。
李越白望向魏千芊,只见她双眉紧锁,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面上满是焦虑和痛苦,却是说不出话来,手中的剑始终没有放下。
“也只得如此了。”李越白不得不接受了魏井爻的请求,对魏千芊道:“还请放下手中兵刃,不然鄙人只能……”
“不,不能让父亲把大伯带走!”魏千芊终于喊了出来,声音惊惶失措。
“为何?”李越白一震。
“因为……因为……”魏千芊很想继续说下去,却说不出口。
李越白身后的手下们,见她一直支支吾吾,反复无常,早已耗尽了耐心,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她逮捕归案,然后好好问个清楚。
“无碍,不说也罢。”李越白缓缓道:“鄙人可以替你说。”
“……”魏千芊闭了闭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你想说,是魏井爻刺伤了魏临观。”李越白道:“而且,魏井爻表面上说的是要将魏临观送回鞠陵仙山医治,实际上,是打算在路上杀人灭口。”
魏千芊没有说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