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晓梦抿着唇点点头,伤心欲绝的眼神里透着忐忑,期待地望着她:“还能恢复原样吗?”
当然可以,把你涂上去的那些全部擦掉,再画一遍就是了。不过她觉得这个时候这样说,左晓梦大概会哭出来。白映涵无奈起身,拿过左晓梦怀里的画板往画架那边走,淡淡安慰她:“可以。”
左晓梦立刻收起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屁颠屁颠跟过去。她看到白映涵把画板重新搁回架子上,对着那副她自己看了都觉得十分丢人的涂鸦看了一会儿后,拿起铅笔,刷刷几笔上去,一个浅浅的人形就浮现出来,再在那人形上涂上适当的阴影,她那些难看的线条就被遮了去。
把阴影涂得差不多之后,白映涵回身问她:“你想画什么样的人?”
左晓梦眨眨眼:“你啊。”
“……”这可真是把白映涵难住了,画谁都可以,画她自己?她怎么知道她自己从背后看上去是什么样子。本来想拒绝,但对上左晓梦那期待的眼神后,调侃的话语便说不出口了。“我试试,哪里要改,要画成什么样,你跟我说。”
左晓梦猛点头:“好。”
在左晓梦指手画脚的指点之下,白映涵一点一点地把她口中的那个自己画了上去,这个过程着实有点艰难,她从来没觉得画画是一件如此艰难的事情。但当看着画上的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楚之后,她竟觉出一丝谜样的成就感。
画形体倒是容易,但是要修出跟本人相符的气质,却很难光凭左晓梦的语言就完成,毕竟她根本不知道在别人眼里自己看上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左晓梦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准确地形容出那种感觉,一会儿说有点冷,一会儿说有点阴森,一会儿说看着不像个活人,白映涵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在故意埋汰她。
听烦了左晓梦那些欠揍的形容,白映涵最后干脆不管左晓梦的说法,照着她曾经看过的一个画面画。不知为何,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那个能画出和她风格一模一样的画作来的那个人。不用太过刻意地去回想,那人作画时的模样像一副成品画作一般定格在她脑海里,她只需要舞动手中的铅笔把那副画临摹出来。
虽然抱着半是敷衍的心态把那人的感觉加在已经成型的‘她’身上,也做好了会被左晓梦嫌弃画得不够像的心理准备,但让白映涵没想到的是,她画完之后,左晓梦盯着画上的人看了许久,愣愣地转过头来,眼神里迸出惊喜的情绪,不可思议地对她说:“老板,你好厉害,就是这种感觉,简直一模一样!”
白映涵哑然,怎么可能?她画的可是那人啊。
白映涵不太相信画上的人跟自己会像,但左晓梦那完全看入了迷的表情,那痴痴的眼神,却让她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之前想都未想过的猜测在脑海里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