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只见一头烈骓伏倒在地,背上好多人。
大堆人马也聚拢过去,少爷第一次看见如此威猛的坐骑,便惊叹道:“好一只大蜥蜴。”
老侍者道:“少爷,此物并非蜥蜴凡胎,而是消失亘万年的奇物烈焰龙马。”
“唯这般坐骑,才称得上本公子的身份,走。”少爷随手一挥,他的卫队尽数出列。卫队约有百人,每人身着板甲,精雕玉纹,坐下皆是海蓝马。说也奇怪,这百人身长、体型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好像一百多号孪生兄弟,看不到他们的脸。
而他们骑马的动作也是单调乏味,没有任何多余动作,机械性地朝前赶来。
众人见这阵仗,个个瞠目结舌。
少爷心念:这还差不多,我就说哪里杀出来的野人,小小萤虫与本少爷这轮明月争辉?
烈骓忽然爆发出怒吼!
“哇,它活啦~”人们先是惊讶,然后更多人聚拢过去,甚至一开始害怕的小孩子也争相跑去,跳来跳去地想看个清楚。
“可恶!”少爷折起长扇,问道:“那位兄台,你是何方神圣?”
“神圣谈不上,浮世一小僧。”十六遥相呼应,待那少爷看清烈骓背上的人们,顿时啧啧惊叹,他甚至呆住了。他起初看见那位风情万种的白衣女子,举手投足都是大方得体,更别提那精致五官,宛若山水画里走出的美人;再看两位苗族姑娘年纪虽小,但也是美人胚子,充满异域风采。最前面的人在这样灼热的天气里还披着厚厚的外套,头戴斗笠,有些煞胃口。
少爷看得起劲,他以为那句声音是那个最前面的怪人所发出,所以仔细寻觅着烈骓背上最后面的位置,透过镜儿与安楠、安笙,他觉得最后面一定是最美丽的,某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一阵阳光扫来,那个人影熠熠生辉。
竟然是个光头。
少爷有些嫉妒,便道:“你个和尚,怎么混迹在美人堆里?”
十六道:“我既没有色心,混迹在美人堆里又何妨?”
镜儿耳语道:“十六,看这阵势,此人身份非凡,但是色眯眯的,看得我好不舒服。”
少爷耳朵倒不聋,“姑娘,此言差矣。谁叫你生得天生丽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情不自禁想要呵护你,爱护你,那又如何......”他伸手想要去调戏镜儿,十六轻轻一揽,一股凶猛的力道竟将少爷掀下马来,少爷惊慌失措,好在老佣人即使接住。
少年顿时有些恼怒,“你这臭和尚敢与我动手,死千遍万遍都不够的。”
十六道:“可我送你上西天,只要一遍就够了。”
“哟呵,有点儿意思。你若认怂我还真得瞧不起你,你敢坚持自己的原则,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少爷朝十六伸出手,手上珠光宝气,有明珠戒指,翡翠指环,恐怕剁下这一条手,足够山匪不愁吃穿500年。十六与他握手,“幸会幸会。”
少年道:“我乃是聚财庄公子西门傲天,认识我的人都叫我西门财神。”
十六道:“我叫十六。”
“这位兄台你也太狡猾了,我都自报家门,可你却只说了自己的名字。”
十六道:“可我除了名字,并没有在世上留下半点痕迹。”
西门财神有些听不懂了,“不愧是佛门中人,说出来的话都有禅意。我才不这么想嘞,你们这些光头真是气人,大道理总喜欢藏于字句之间,就不能说个明白?非要把简单事情复杂化。”
“也许施主可以尝试充实自己的头脑,那样就不会觉得复杂了。”
“你这家伙竟变着法子说我头脑简单,我也不与你计较,切不要在几位美人面前丢了风度。”他还朝镜儿安楠她们送去秋波,自以为风度翩翩,君子美貌。
安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哎哟~真肉麻。”
西门财神长得不丑,甚至算得清秀,只是不太懂得女人真正的心。或许他阅女无数,但那些女人多半冲着他的钱财而去,使他以为女人们都是如此容易征服的柔弱生物。当一个人坐拥富可敌国的财富,他虏获女人的身体又是多难的事情呢?只是这些可怕的女人将身子给了他,心却没有,就像恶毒的黑寡妇,吃掉他的一片真情,一口、一口,最后只剩空壳。
当西门财神第一眼见到镜儿她们,他才发现了女人真正的模样,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心,使他如同喝醉了酒,如痴如醉。
老佣人拉动春心荡漾的少爷,“少爷啊,我们不要忘记正事,这可不能胡闹哇。”
“嗯。”西门财神看看更加毒辣的日头,“时辰快到了,莫非那位从不失约的高手失约了?”
老佣人凌厉的眼光扫过四周,“我想她已经来了。”
鬼刀说:“没错,我非但来了,还将这几位高手一同带来。”
西门财神有些惊喜,“我一眼便看出你们不是凡人,几位姑娘,看来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我这个人什么都缺,就是钱多,你们稍等。”他随手一挥,那些卫队快马将几大袋沉沉的黄金撂下,“每人一万两黄金,检查看看。”
鬼刀说:“不用查了,你还会缺钱吗?”
“你说得一点不错,那该是时候谈谈正事了吧,你的几位朋友也可以带过来了。”
十六道:“安楠,鬼刀姑娘,你们先去,我与镜儿还要安抚一下这头烈骓。”
西门财神先是吃惊,他将鬼刀上上下下大量一番,才道:“你竟然是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