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祁玑能扶着拦杆站起来走几步时,甄修杰和秦丹带着女儿回了京城。朝晖帝五年十一月两人成亲,只在京城待半个月就回了清河城,没想到只半个月时间秦丹就怀上了,于朝晖帝六年九月二十三日生下长女甄姝儿。
因在孝期,甄姝儿的满月百日礼几乎都没过,好不容易孝期满了,甄修杰便带着妻女上了京,同来的还有甄明杰一家四口。
刚到京自然是由甄婉怡派人接到荣王府洗尘接风,看喻瑾珍与秦丹相处的样子,可以看出在清河城一年两人是处得十分融洽的。毕竟两妯娌在清河城都是四房的,利益一致,再加上甄烨和甄容儿向着四房,在他们面前两人也会维持着交好。
甄烨是长房长子,可明显与长房关系不大好,却亲近四房,如此一来与长房便有了隔阂,特别是李元芳和她的几个儿女。好在四太太心宽不计较金钱上的事,甄明杰甄修杰身份摆在那里,整个甄家就他们官职最高,前程最好。而喻瑾珍儿女双全,婆婆相公都护着底气十足,秦丹出生世家通身的气派也不是李元芳之流可以比拟的,所以在清河城的日子,两妯娌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让整个四房在清河城又出了名。
看着房里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甄婉怡、喻瑾珍、秦丹都笑意浓浓。
“在老家小孩子也多,可煊哥儿和玲姐儿却不如在你这放得开。特别是煊哥儿,跟几位从兄弟都玩不到一块去,可愁死我了,生怕他是性子问题,今儿在你这的表现总算让我松了口气。”
甄婉怡看着喻瑾珍夸张的表现,笑道:“你这当娘的也太轻看自家儿子了吧。煊哥儿那是稳重有上进心,跟六哥一样,你以后就准备当进士娘亲吧。”
喻瑾珍看着护在祁玑身边的儿子,女儿则跟着祁琼,抱着一个大红南瓜的布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祁琼则拉着煊哥儿,给煊哥儿看手里的竹蜻蜓,煊哥儿笑得温和,真是越看越像夫君了。
“煊哥儿还是跟小世子们熟悉些。”
甄婉怡也看到那一幕,“那倒是,毕竟在我这里待了近一年时间,跟孩子们吃饭学习都在一起的,交情自是比别人要好。对了,你和六哥儿这次去任上,孩子们怎么办?”
喻瑾珍叹了一口气,“自然是要带着一起去的。”
甄婉怡点点头,母亲没到京城来,孩子自然要跟着父母走。甄婉怡笑着问秦丹道:“八嫂在老家待得可还习惯,没受人欺负吧?”
在与喻瑾珍说话的时候,秦丹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听,时不时的点头微笑,说明她并不是空坐在那里,这样的举动让甄婉怡很高兴,也愿意主动与秦丹交流。
秦丹笑着对上甄婉怡的眼睛,“都还好,我们一直跟着母亲,各房都在各房吃饭,大家虽在一个宅子里住着,可见面的机会并不太多。”
甄家四房早已分家,这住在一起却各自开伙倒也能说得过去,只是甄家老宅毕竟是长房的,三房和四房住进去也能说得上是客居,却要各房开伙,长房也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
“大家早已分家,各房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倒也好,还得了个自由。”
秦丹笑着两眼弯弯,“正是这个理呢,我这人是个笨嘴拙舌的,若真一大家子住一起,只怕爷儿的脸面都让我给丢光了。”
喻瑾珍接话道:“八弟妹这就是客气话了,你是不爱说话,可说出的话却是有理有据,大嫂想让我们将灿哥儿带到京城,还不是被你两句话就打消主意了。”
秦丹抿着嘴直笑,甄婉怡这才发现秦丹笑起来挺好看的,灿若桃花又带着几分稚气,难怪平日里总是端着姿态。
“嫂嫂就会笑话我,我也是说的实话,只不过烨侄儿这次不能上京倒让我挺内疚的。”
喻瑾珍安慰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呀,那灿侄儿眼神太过活泛一看就是性子不沉稳之人,大嫂把这样的人交给八弟,若出了事还不是要怪到你面前来,至于烨哥儿,他今年要乡试,留在老家也好,省得来回奔波,再说在老家待着他也有压力,自然会用尽全力奔个前程出来。”
两人的对话里甄婉怡便知道了许多,感叹道:“还好咱们以后回去的少,只等父母亲守完制就可以长住京城了。”
两妯娌点头不已,显然是不想再回清河城了,或者说是不想回清河城的老家见到那些别有用心的亲戚。
待送了两家人出去后,祁荣满身酒气地回房,拉着甄婉怡坐在矮榻上一副要长谈的模样。
“怎么了?”
祁荣喝了口茶,“狄安死了,在南通被人刺杀死在外面。”
甄婉怡歪着头,不大明白狄安的死为什么要告诉她。“呃,大长公主知道吗?”
“狄安死时李安就在一旁,而且那段时间喻瑾孝也在南通。”
甄婉怡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脑袋不够用了,狄安、李安、喻瑾孝,牵扯到大长公主、甄佩怡和喻家,而且祁荣能说出这几个人肯定是查出了狄安的死与李安和喻瑾孝有关,想那喻瑾孝曾经被狄安绑架,若不是祁荣派了人出去,只怕喻瑾孝就要落入狄安魔爪了。
“狄安的死跟孝表哥有关吗?”
祁荣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那大长公主知道吗?”
祁荣揉了揉眉头,“我能查到别人也能查到,两年前狄安去了南通,没多久就与喻瑾孝碰上了,便一直,一直纠缠不休,这次怕是惹急了,喻瑾孝才会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