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璇看了看桌上精巧的饮水装置,去倒了一杯热水,端着递给他。他却有些“娇气”地说烫,让她帮忙端着。
钱进站了起来,把床沿的位置让给朱璇,说:“我先去上个洗手间,你坐这吧。”
黄逸急道:“等等我,我憋了好一会儿了。”
朱璇看着他们风一样出屋去了,她想说她也想上厕所,这一路过来都没上呢。但是刚才她就是不好意思说,第一次来皇宫第一件事,就是和男人说她要上厕所吗?她总算还有点做为一个女人的脸面,先忍忍。
刘昭又咳了咳,朱璇走近坐下,关心问道:“你咳得挺严重的,在吃什么药?”
刘昭柔柔看了她一眼,语气温淡说:“御医让我多喝水,要慢慢养。”
“那怎么行?都说百日咳最难受了,多吃滋阴润肺的东西。”
“嗯。”他看着她一双秋水眸婉转,楚楚动人,樱唇轻抿着,粉粉嫩嫩,格外让人想咬上一口,他心中有些话想说,可又不知从何处说起。他心中恨着她和别的男生亲近,但是他又没有什么立场说,他冷静后也觉得自己是否太小提大作,只是当时如何也没有理智。
“好了,不烫了。”朱璇把杯子递给他。
他喝完水后,终于道:“朱璇,你告诉我,你觉得我这人如何?”
朱璇十分意外,想了想说:“你是个好人吧。”
刘昭十分不满:“好人?怎么个好法?”
朱璇说:“你心地善良,人也挺正直的。你虽然有怪脾气,但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只不过是因为生活在宫里,对外面的事什么也不懂。”
刘昭觉得他明明要的答案不是这方面,他有些无奈:“我不懂?我不懂什么?是你不懂吧?”
朱璇见他语气变得和从前一样,于是道:“我怎么会不懂?我和你说吧,第一、其实民间的男生也是讲究礼仪的,自由在任何人身上都是相对的。第二、其实民间的男人打女人是被人唾弃的渣男。第三、有些话对女生说是很失礼冒犯的,会显得没教养。第四、不能乱拿朋友的家人开玩笑,你想呀,只有仇人会说‘我问候你令堂的’‘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你儿子是小畜牲那你是老畜牲’。第五、在民间未经许可把人强带到某地,那是侵犯他人人身自由,犯法的,对了,你是法律系高材生……”
刘昭脸色越来越红,不正常的红,咬牙道:“你的意思是,我是一个不懂礼仪、没有教养、侵犯别人的人/权、不尊重他人的渣男?”
朱璇瞪大了眼睛,说:“这是你说的,我没说。我是说你是一个善良单纯,为人正直,有责任心的人。你看,咱们吵架,你也从来没有用你的身份来报负我;虽然会找我去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但还是会负责任的让人送我回去;你虽然干着一个高薪又不愁失业的工作,但还是在努力读书,为了避免我们拥有一个草包未来皇帝而努力,这是对我们国民负责。所以,你真的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好人。”
刘昭又好气又好笑,说:“就这些?”
朱璇笑道:“那你还想怎么样?嗯,才比子建、貌若潘安、智似东方、富胜石崇、权类曹操?呵呵,这也太不低调了。”
刘昭明明很阴郁气馁的感觉却一扫而空,明明应该被气的,但是和她在一起时总有一分别处没有的轻松和悸动。
看着她生动的表情,他先是抿着嘴笑,又咧嘴笑起来,说:“我难道不是吗?”
“是,殿下是华夏万年美少男!集华夏所有的美好魅力值于一身。”
刘昭眼睛亮晶晶的,问:“你真这么觉得?”
她笑得很放肆,深觉得这个光鲜外在的皇太子是个单纯的孩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叹了口气,笑道:“哥们,咱华夏上下才五千年,五千年前你和猴子较个什么劲?咱都二十岁了,也不小了,虽然你是王子,但是你这想法在我们民间叫中二病。”
刘昭收敛起了笑,目光犀利,忽抓住她拍他肩膀的手腕,说:“很好笑?你把我当什么了?”
朱璇手腕吃痛怔怔看着他,一想以为玩笑开过了,忙差开话题,说:“好了,你病着呢,别生气。”
他脸色仍很阴郁,说:“我觉得你不是真心来看我的,是真心来气我的。你真关心我生病吗?你真的关心我的感受吗?”
“我……见你病着才逗你的,我也不知道你不喜欢开玩笑。病着还是要好好养的,你看你都瘦了好些。”她挣开他的手。
他终于忍不住说:“你和那个我们学校的交换生什么关系?他米国回来的,米国那地方可乱了,你还敢和他单独在一块?”
朱璇笑道:“殿下,你说的那个交换生是我国公民,他的父亲曾是帝国驻米大使。米国再乱,周敦的教养还是可以的,周伯伯和周伯母应该是想让他子承父业的,他可不敢乱来。”
“总之,他就是好,对吗?你这种智商我怕你被他骗了。”
“怎么可能?就他能骗我?我不欺负他就好了……”想起周敦那个看着挺清俊有气质的男生,性格绵软,动不动就认错,真是服了他。还有看过他小时候的照片,居然胖成那样,能瘦回来真是奇迹。
刘昭听了几句,探得些信息,只怕他还是个青梅竹,心中更是恼恨:“他一个男人没由来的能让你欺负?”
朱璇道:“我又没真想欺负他,他那么个老实人欺负他算什么好汉?我要哪天敢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