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墨今天有些不太对劲呀……”台后,群玉院老鸨听着琴音,眉头皱起,喃喃的说道。
她年轻时候也是艳冠一时的头牌,琴棋书画都有涉猎,虽说转行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那些东西了,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今天的琴音不对劲。
老鸨身旁一个丹凤眼的女子手里摇着一把团扇,撇了下方一眼,说道:“谁知道呢,人家可是院里的头牌,就算琴艺差了一点,也不打紧的,照样有那么多臭男人愿意捧她。”
“那可未必……”另一位穿着粉色纱裙,下巴尖尖的女子接口道:“秦公子今年捧的是陆巧巧,听说已经为她写了不少诗了,祝公子清早才在柳依依身上砸了五百两银子,至于肖公子……”
撇了那丹凤眼的女子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摸着良心说说,这个月他指明要见你几次了,你们两个在房里干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肖公子喜欢我,难道是我的错喽?”丹凤眼的女子白了她一眼,语气中却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她们所说的秦公子,祝公子,肖公子,都是去年大力捧曾醉墨的几人,若是没有他们三人的支持,去年十大花魁,未必有她的一席之位。
然而,这段时间不知道她发了什么疯,整天躲在房间里面写写画画,从来都不见客,连这三位公子的的邀请都拒绝了……
被落了面子,三人心中自然不满,这年头,捧谁不是捧啊,少了一个曾醉墨,还有张醉墨李醉墨,又何必自作多情。
“什么什么,死丫头,你刚才说什么,秦公子祝公子和肖公子怎么了,给老娘把话说清楚!”老鸨脸色一变,急忙问道。
“还能怎么啊,醉墨不愿意见他们,他们已经转而支持别人了,妈妈想要再捧出来一位花魁,可得好好用点心思……”尖下巴女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滚,都滚,吃里扒外的东西,见不得老娘好是吧,群玉院要是垮了,你们两个以后就喝西北风去吧……”老鸨脸上浮现出怒容,扬起手狠狠的在两人的背上抽了几下,两人尖叫着跑了,老鸨再次看向下方弹琴那道身影的时候,脸色开始阴晴不定起来。
醉墨是群玉院的头牌,是她的摇钱树,来群玉院的客人,至少有三成都是冲着她来的,每一个青楼都会有这样的一个台柱,台柱不倒,青楼的生意就会永远的繁盛下去。
群玉院能够在庆安府这么多青楼楚馆中占据一席之位,还不是因为十大花魁之一就在她们这里,这是她们的招牌,无论其他的姑娘多么好,这张招牌也必不可少,少了这张招牌,她们立刻就会沦为二流青楼。
秦公子是才子中的翘楚,影响力极大,祝公子家财万贯,从来都不吝啬银子,肖公子的父亲是通判大人,如果他们三人之中又两人愿意力捧,花魁之位便十分稳妥了,原以为那三位公子会继续捧醉墨的,然而……
老鸨沉着脸,看向台下的目光开始闪烁不定。
……
……
“你不打算捧一捧醉墨姑娘?”听着周围众人的言论,李轩转头看着李易问道。
“算了吧,这些事情,还是少掺和为妙。”李易摇了摇头,每次扔出来一首诗,都会有不小的麻烦,人家选花魁的事情,他可不想掺和。
“你别后悔就行,看这样子,醉墨姑娘今年的花魁之位是悬了,不过这也不是坏事,如果她真的不是花魁了,身价必定会暴跌,到时候你要是想讨她回去做一房妾室的话,能少花不少银子,不过这件事要趁早,因为盯着她的人不会少。”李轩依然认为李易和曾醉墨两人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奸情,好心的提醒道。
“有操心我纳不纳妾的时间,还是多想想你的世子妃吧。”李易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李轩的脸色立刻苦了下来。
没兴趣再陪着柳二小姐胡闹了,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柳如意面前说道:“看够了的话,就走吧。”
柳如意甩了甩手腕,将折扇收好,扔在了桌上之后,跟着李易走了出去。
杨柳青自然跟上。
曾醉墨抱着琴走过来,正好遇到走出隔间的李易,微微颔首,随后就径直的走了过去。
堂内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奇怪,今年似乎没有多少人捧醉墨姑娘啊?”
“她也从来不接受别人的邀请,难道是无意花魁之争?”
“是啊,陆巧巧和柳依依这些天频繁参加宴会,恨不得将整个庆安府的富商巨贾,才子俊彦都拉拢过去,别人就算是没有她们这么大的动作,也不会像醉墨姑娘这样,反倒连客都不见,莫非她真的不想争花魁?”
“呵呵,这也未尝不是好事,所有人都在盯着那几个花魁,倒是不好下手,若是她不是花魁了,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清倌人,花点钱就能梳拢了,说不得我们也可以尝尝滋味……”
……
……
走出群玉院,迎面吹来一阵冷风,整个人都变的清醒了许多。
又有两人从里面出来,刚才被那大汉调戏的俊俏小生瞪了李易一眼,和那年轻人飞快的跑开了。
李易愣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看走出来的柳如意和杨柳青,似乎明白了什么。
再看看大摇大摆走出群玉院,装出一副纨绔样子的李轩,摇了摇头,懒得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李易便在街上看到了宁王府的大队人马,李轩的护卫首领骑在马上,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