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环姑娘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重新开始和她们讨论七夕的事情时,子爵府的丫鬟们就知道危机解除了。
于是笼罩在下人们头顶的那片阴云缓缓消散,温暖的阳光重新照射进来。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吃过早饭,李易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望着远方的天空出神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家。”
李易没有回头,就这样望着天空,怔怔的说了一个字。
即便他已经百分百的融入了这里,有一个事实却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蜀王之事不过是一个引子,真正招致他这几天如此颓废的原因还是在这里。
柳二小姐皱起眉头,“不是刚从庆安府回来没多久吗,你又想回去?”
李易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回不去了……”
虽然他在笑,但柳二小姐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一丝笑容有着深深的无奈和凄凉,咬着下唇,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反正这京都也没有什么好的,我们……,我们可以回去的。”
李易知道她不会明白,无论庆安府还是京城,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站起来,有些歉意的说道:“对不起,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
柳二小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如意。”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她的脚步一顿。
“谢谢你。”
她回过头,看着他问道:“什么?”
“没什么……”李易站起来,摆了摆手,向房间里面走去。
“莫名其妙。”柳二小姐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脸色稍有柔和,却还是撇撇嘴说了一句。
皇宫,勤政殿内,景帝放下手中的奏章,看着一旁依然还有堆积的小山一样的政事需要处理,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不由的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
“一个时辰已到,陛下该休息了。”常德的身影鬼魅般的出现在景帝的身后,小声说道。
景帝对于他这种出现方式早已习惯,端起桌上的茶杯润润嗓子,想到某件事情,随口问了一句,“李县子的身体如何了?”
常德躬身道:“昨日还是老样子。”
景帝皱了皱眉,问道:“太医怎么说?”
常德道:“李县子只是嗜睡而已,太医那里尚无定论,只是说有可能是忧思成疾,具体什么时候好,还得看李县子自己。”
“忧思成疾?”景帝愣了一下,随后便摇头说道:“他有什么好忧思的,难道他比朕需要忧思的事情还要多?”
常德想了想,说道:“据说那日,李县子和蜀王有一番交谈,两人最后似乎不欢而散。”
“蜀王?”景帝想了想,说道:“若说是单单因为蜀王,倒是不太像他的性子,怕是还有其他什么原因,不过,李贤这些日子,的确是有些不太安生,难道他就巴不得朕早死吗?”
景帝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语气已经有些严厉。
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常德习惯性的保持了沉默。
看着陛下的脸色,他不由的想起了这些日子朝堂上百官关于太子之位的争执,浑浊的老眼中浮现出一丝讥讽。
便在这时,一名宦官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说道:“陛下,人已经带到了,现在在宫门外候着。”
“你替朕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景帝对常德吩咐了一句,随后对那宦官说道:“宣他进来吧。”
片刻之后,当一位身形消瘦,面上带有一丝忐忑之色的青年在两名宦官的带领下,走过宫门的时候,寿宁公主躺在锦榻之上,吹着凉风,嘴里翻来覆去的念叨着什么。
“大骗子,说话不算话的大骗子!”
“说好了亲自下厨请吃饭的,这都几天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可是轩哥哥说他生病了,好像也不能怪他……,菩萨保佑,保佑他快点好起来吧……”
“凝儿,你在干什么?”
燕妃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女儿双手合十跪在床上,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疑惑的问道。
“啊!”寿宁公主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赤着脚从床上跳下来,跑到燕妃旁边,抱着她说道:“我在求菩萨保佑,保佑母妃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年轻漂亮……”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就在燕妃被女儿一番话说的哭笑不得的时候,韦妃在自己的宫殿之中,却是愁眉紧锁,服侍的宫女也全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娘娘。
韦妃沉着脸对一名宦官问道:“翰儿最近是怎么了,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不出来,他在做什么?”
那宦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颤声道:“奴才不知,晋王殿下根本不让我们进去,奴才只是在门外听到晋王殿下在说着“方成”、“姐”,真不不知道殿下在做什么啊!”
“方成,方成是谁?”韦妃眉头紧皱,喃喃道:“姐?莫非是我儿又被寿宁公主欺负了,不行,今天一定要去和陛下说说,燕妃也该好好管教管教她的女儿了!”
此时,某处偏殿,消瘦了几分的小胖子嚼着冰块,手中的笔却在纸上飞快的划拉着。
鸡和兔子的问题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是小菜一碟,水池进水放水的事情在昨天就已经想通了,乘法口诀更是倒背如流,虽然手中小册子上的问题他才只解决了一部分,但也远远超过了先生给他布置的任务。
等到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