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两个人相对而坐,柳问州这时整个人几乎都笼罩在了黑暗之中,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他的人,而他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也出奇的平静,陈白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牢里的他。
“我说,你后悔吗?”,陈白淡淡的道。
隔着这铁门,陈白根本不怕这柳问州暴起发难,这个天牢,就是太元城建立用来专门围困凝气期高手的,天牢建立在地下十米的深处,通体用特殊的金属打造而成,整个监牢就是用一个特殊金属打造成的铁笼子,这个铁的硬度,就是用凝气期的力量也轰不开。
围困一个柳问州,足以把他困的死死的。
陈白这时就站在铁门外看着他。
一年前,柳问州叱咤风云,在a市上空睥睨天下,一掌袭杀夏无庸,导致夏老至今不知所踪,结果仅仅一晃神的功夫,柳问州本人就沦落在这阶下,世事变化的对比之快,几乎叫人啼笑皆非。
所以陈白问,你后悔吗?
站在这,陈白根本看不清柳问州此刻脸上的表情,但陈白还是这么问了。
“后悔?”
监牢里,传出了一个淡淡的声音,似乎是在反问,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柳问州很平静的道,就像是在做一个回忆,“人常言,一命二运三风水,死积阴德五读书,但此五者,借在天道之中,我辈修真者,又究竟追求的是什么呢?是天命,还是打破命运的枷锁?”
“是长生吗?那长生又是为了什么?”
柳问州仿佛是在自问自答。
陈白无言,这个话,陈白回答不来,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陈白的理解范畴,但陈白可以感觉到,走火入魔的这段时间中,柳问州这个人变化了很大,此时冷静了下来,名利功利之心,从心头一扫而空,假以时日,境界必然再度提升,但是很可惜,他一辈子就到此为止了。
就像一个人临终前在窥见了道的一角,为时晚矣。
一旦丹药药性过去,他又是一个疯子。
陈白无言叹息。
“是,确实在我这。”,陈白这时点了点头,一张口,金色小剑就飞了出去,飞进了天牢里,落在了柳问州的手中,柳问州拿起这个金色飞剑看了一会,这时平静的点了点头道,“没错了,是胎中道剑,果然是至宝。”,柳问州点了点头,语气却并无太大的变化了。
“你好自为之吧。”,陈白收起飞剑,这时扭头离开了。
走出天牢,见这些人都还看着自己,陈白道,“准备布置一下吧,那个人知道了柳问州在我手里,必然会来劫狱的。”
一客厅满满一堂,老城主这时拧了拧眉,一旁的黑衣男子这时已经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巨人就一定回来劫狱?他和这疯子又是什么关系?”说着,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陈白身上。
与其问,那疯子和巨人是什么关系,倒不如问,那魔头和你陈白是什么关系。
这时无数目光逼视着陈白。
“这个你们就不用管了。”,陈白这时淡淡的道,“你们只要知道,这个柳问州身上,有着他不得不杀他的东西就行了,而且我估计,他来的时间不会磨蹭太久的。”
陈白这强硬的语气,让整个屋子里的氛围一下子都僵硬了下去。
“咳咳……”
这时老城主轻咳了两声,打破了这个宁静道,“既然这样,那就按陈白说的办吧。”,一语定音!
几个人彼此看了一眼,这时纷纷散去……
大战在即!
太元城中的气氛空前的凝重,陈白也曾几次想到过,是否要从九黎学院中去搬救兵,但想想最终还是放弃了,未来的道路上,肯定会有比这更加艰难的局面,这一关都闯不过去,还谈何未来?
一个人,只有有畏难的情绪,道心就永远不可能走到巅峰!
唯有战胜自己,才能走到最后!
陈白不禁想到,假如今天的局面是战无极在处理的话,他会怎么做?看着夜空,陈白眸光不禁微微闪动。
尽管没有亲眼见到这个人,但陈白也可以想象的道,战无极是一个想到自傲且自负的人,这个局面如果是他,他估计会一个人应战枯瘦男子,最终把他们都统统杀掉!
所以,这一次,陈白必须胜!
一连三日,天元城中都诡异的寂静,那个神秘的枯瘦男子都不知去向,甚至半点影子都没有。
陈白甚至都开始怀疑起来,他是不是走了?
这段时间,陈白一直命令二狗子叫那群三教九流,死死的盯着太元城的各个角落,一旦看到那巨人,必须上报,就算是凝气宗师,带着这个大一个目标,也不可能不看见的。
只要他来,就一定会被发现!
每过一天,陈白的呼吸就余额急促了一分。
到了第九天,那个人终于来了,但却是叫陈白目瞪口呆,二狗子说,那个枯瘦男子从西门口来了,但却是一个人,没有带那个可疑男子!陈白问他怎么来了,二狗子就说,他就从西门口的大街,这样大摇大摆走进来的!
陈白呼吸不禁急促,好狂妄的人,明知道这城中有人在埋伏他,竟然还孤身一个人,就这样从西门口大摇大摆走进来了?
一想到这个画面,陈白都有些匪夷所思。
“按计划进行!”,陈白眸光一戾道。
秋风萧瑟,太元城中一片寂静,大街上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一般,一个人都没有,光影在地面拉出了各种斑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