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转过头,目光冰冷,却又布满血丝,“我会杀了他们的,杀光他们的,一定,一定!”
远古战场后的第七天,举宗大丧。
天空中,细雨绵绵,更增添了一分凄凉,十万云岚派弟子,人人穿着单衣,身披着白袍,左臂上系着黑布,远远看去,白茫茫的一片,仿佛铺了一地的雪,十万云岚派弟子,默默无声的聚集在了后山,后山上,一排十座新坟一字并排,静默无声。
从左到右,分别是,烈火峰座下大师兄,林瑾天;烈火峰座下二师兄,淳铮;流云峰大师兄,魏之……,金峰大师兄,陆寻;大地门大师兄,楚河!
十大弟子,已成冢中冷骨。
小雨淅淅沥沥,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丝如烟,道道青苔弥漫在青石板上,十万弟子一片静默无声,十位师兄,已经郑重的下葬好,只是可惜大师兄林瑾天,仅仅只有一个头颅,不得已之下,只能草草的安葬了一个衣冠冢。
远处,一个凝气弟子披麻戴孝,扶着淳于焰,短短七天不见,淳于焰就像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年一眼,目光空洞,站在一旁一动不动,而夏溪凤,此刻也难得的露面了,一袭素衣白衫,承托的整个人越发的清丽冰冷。
陈白从长老首座们的高台上收回了目光,这时又落到了陵寝上,陆乘风掌门,亲自披着白麻,为弟子们守孝,他站在十个新坟前,身子微微发晃,那笔直的脊梁此刻看去,竟是多了一丝佝偻,陆乘风手拿着一个酒坛,一只手,此刻颤抖的抚弄着林瑾天的墓碑。
“瑾天啊……,你一直嚷着想喝我这千年酒酿,可我却一直舍不得。”,陆乘风身子颤抖,哽咽的道,“明明说好,要等你们回来,给你们摆庆功宴的……”
“给你们摆庆功宴……。”
陆乘风突然哽咽,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肩膀微微颤抖,整个人苍老的。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滑了下去,最后单膝跪到在林瑾天的坟前。
“……来。”,陆乘风手一拍,酒坛的盖子顿时粉碎,一股醇香到极点的酒香味,顿时弥漫了整个天地间。一坛价值万金的千年酒酿,酒酿都已经彻底碧绿如琥珀一般。
陆乘风颤抖着手,从酒坛里勺出了一碗,这时颤抖着一点一点的撒在了林瑾天的坟前,“……为师这次,不吝惜,不吝惜……”,一碗酒撒尽,“啪”的一下,陆乘风手中的酒碗竟是没有握的劳,碎在了地上,陆乘风突然伏地,痛哭失声。
十万弟子就这么默默看着掌门陆乘风,伏在十个弟子的坟前,哭的失声流涕。
“……师尊。”,许久之后,这才有一个弟子缓缓的走上了前,一把搀扶起了陆乘风,陆乘风这个时候身子微微发抖,竟然唯有在这个弟子的搀扶下才能站的起来了。
陆乘风哽咽着,这时在十个弟子的坟前,包括楚河,都一一撒了一碗酒。
最后一碗酒撒完,陆乘风高高的举起酒坛,“啪”的一下,直接砸碎在了十人的坟前,“喝!这次,为师准你们一醉方休,一醉方休……!”
小雨淅沥,陈白这时已经分不清这是雨水还是自己的泪了。
这时,一名烈火峰凝气后期弟子走上前,气运丹田,声啸丛林,“恭送师兄!!”
“十万弟子,恭送师兄!!”
“十万弟子,恭送师兄!!”
“……”
云岚派后山,那茫茫的一地雪,此刻齐齐的高喊了起来,滚滚的音波传出去,树木萧瑟,枯叶簌簌飞落。
等陈白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淳于焰和夏溪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唯有白发及地的风闲之,长长的轻叹了一声,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愈发的苍老了。
风闲之缓缓的转身,离开了……
坟墓前,此刻唯有伤心过度的陆乘风被弟子搀扶着,十万弟子一片无声,看着陆乘风,陆乘风缓缓的转身,看着面前这些弟子们,“诸位。”
陆乘风沙哑着声音,缓缓的道。
“师兄们的血尚没有干,师兄们的血,还没有凉,此仇,不共戴天!!”,陆乘风歇斯底里的道,眸子里一片血红,布满了丝丝缕缕的血丝。
“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
十万弟子手持方天画戟,齐齐触地,大地颤抖,陆乘风颤抖着身子,一把推开一旁搀扶他的弟子,“在此,我以掌门之名命令,自即日起,半年内,决出新的十大弟子!”
“十大弟子决出,闭死关,三年后,给我征战远古战场!”
“杀!!”
“杀!!……”
等陈白回到青木峰的时候,血液尚且在沸腾,死死的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陈白缓缓的脱下被小雨打湿的青衫,走回了洞府,半年么……,陈白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半年时间,对于陈白而言,确实是太吃紧了一点,可是形势如此,不得不拼!
楚河之仇,岂能不亲手报了?!!
走进洞府,没有理会远素衣和陈汐一字一句,陈白直接走进了密室,“嘭”的一下关上了门,缓缓的做到了石塌上,陈白呼吸急促,这远古战场,陈白必须要去。
这十大亲传弟子,名额也必须拿下!!
眸子里布满血丝,陈白眼神一片冰冷,这个计划听起来太疯狂了,云岚派就算十大师兄阵亡,留下的人,也绝不是陈白这种初出茅庐的后背,可以直接争夺十大弟子名额的。
就算是宗门里凝气后期,凝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