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央扭头看了她一眼,说说,“你还真以为你的枕边人对你毫无保留?”
他语调平和,连嘲讽的话都被他用肯定的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终究还是太单纯,假如还能活命,我劝你还是回去问问他。”
楚俏把脸扭回一边,再不开口,她没兴趣听别人剖析自己的心理,“我信他!”
她是看出来了,这人目前情绪应该是稳定下来了。
萧央也再不吭声,这一路两人再是无话,在公路上奔驰,他们终于在凌晨时赶到小镇。一路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到这时他们才都松了一口气。
车厢内的两人都放松了一些,不再那么紧绷的神经让也让人感到那么压抑难受了,楚俏从车子里观望着外面零星的灯光,心里五味杂陈。
楚俏以前所在的那所中学离得不远,又往开了10多分钟最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萧央的车停稳之后,长长呼出一口气。坚持到这里萧央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他从车上下来走路脚下都是虚浮着。
见她还傻乎乎地真往破旧的校舍走去,出声叫住她,“你还真打算被冷死?”
楚俏顿脚,扭过头去见他指着一把已经锈死了的门锁,“我现在没力气,你想办法把锁头给弄开。”
“我想不到法子。”楚俏实话实说。
萧央简直被她打败了,“你说你到底会什么?”
楚俏一摸鼻子,不吭声。
看来她还真是被那男人养在温室里!
萧央无奈。凝了全身的力气使劲一踹,所幸门已经年久失修,也不必他费多大力气,只听“哐当”一下,门一下开了。
进了门,屋里黑乎乎的一片,开门扑面而来就是一阵灰尘的土腥气,她下意识拉了一下灯线,头顶的灯泡闪了几下终于亮了起来。
楚俏松了口气,还好这里还有电,屋子进去是一个小厅,对着的是一大一小两间卧室,而且屋里也不是空荡荡,看来这户人家还没完全搬走。
楚俏站在门口还没来及的反应就被身后的萧央推到了一边,萧央进来后,随便看了一眼就找着那间大的卧室走了进去。
楚俏跟在他身后进去打开墙上的电灯开关,头顶的吊灯刚一亮的瞬间,正好看见他轰然倒在屋子中央的那张大床上,他倒下去的地方瞬间就弥漫起一阵尘土,一阵呛鼻的灰土味扑面而来。
等到飞扬的尘埃落定,楚俏走过去,床上已经瘫软的萧央睁着眼睛楚俏正好和他的眼神撞上,两人隔空对视着,萧央眼里没有什么情绪,面孔也是僵硬着,唯有一个坚毅的下巴微微上抬几分。
楚俏在他的目光笼罩下进退不得,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有那么一会的僵持后,萧央轻轻的开口,“我们谈谈吧?”
楚俏站在那没说话,他接着说,“你看,我绑架你是为了救自己的命,但我失血过多,很可能一会儿就晕过去,到时你跑出去只要喊几声救命就成了。但我还得靠着你东山再起,不可能放你走,那我也只有把你绑起来。可又不想伤害你,所以你必须让我保持清醒,你行吗?”
萧央的语气平静但后面隐藏着冰冷的危险,楚俏真怕被他给绑了,逼人的紧张沉默后她僵硬的开口,“我可以试试。”
“好。”萧央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淡淡的答道。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配合还算默契,楚俏翻开他的伤口查看了一下,发现只有少量的血液渗出,情况还算可以,“你要是觉得不清醒,可以掐这儿。”
萧央嘴角一咧。
忙完这些,楚俏瘫坐到一边的椅子里,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如果他一会要是发起烧来真晕了她也没办法了,但愿他一会不要把自己绑起来。
萧央在她忙碌的时候一直不错眼睛的看着她,神态安静身上一直没有什么暴虐之气,就连楚俏后来起身去关外面的门他也没有说什么。
楚俏关好门回来,又坐回椅子里,两人都再不吭声各自都沉默着,两人各自目光的落处不同,楚俏是看着窗外而萧央则是看着天花板发呆。明亮的灯光,让人清醒的觉得时间格外的难熬。
很久后萧央忽然说话,“你把灯关了也找个地方躺一下吧。”
这房间里还有一组硬沙发,楚俏捡起一边的床罩胡乱擦掉上面的灰迹,关了灯和衣躺了上去。房间里再次恢复了绝对的安静,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们谁都没有睡去。
这一夜对于萧央来说注定是难熬的,他躺在那里看似平静可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但是直到被一颗子弹击中胸部的那一刻他猛然明白,他是自大了,没想到大哥的女人是邵家的人,结果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他所谓的兄弟情义在人家眼里不过就是个笑话。
他失败了,败得可笑至极。
人家根本不把他当成一个级别的对手,他不过是被邵家推给军方的一个可笑的道具罢了!
萧央陷入前所未有的无力沮丧和颓败之中。
想到绝望处。他不由呼吸困难,无边的黑暗就像是包裹着他的厚茧,他要破茧而出。
而他唯一依仗的也就是陈继饶对楚俏爱得有多深!
这一夜对他来说是漫长的也是痛苦的,这种痛苦不单是ròu_tǐ上的,还有精神上的婉转,纠结,撕裂,流血。
他躺在黑暗中往回一点点的回溯他这十几二十年的所有的历程,细思曾经的热血,如今的落魄,以及每一个泯灭人性的人,他的心境仇恨,困惑,绝望,挣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