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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安意已经起了,穿着一件黑色毛衣和白色裤子在阳台画画。

我下床穿衣喝水,故意把动静弄得很响,但他也没有回过头,画得这么专心,我也不好意思再吵他,便偷偷溜进浴室了。

出来之后立即就闻到了烤面包的香味,饥肠辘辘的我顺着香味跑出去,安意刚把吃的放下,看到我伺机而动,笑着将牛奶和面包片递给我,“先吃一点垫肚子,等会去镇上再吃别的。”

我噢了一声,看着他把钱包打开问我:“这是你放的?”

我眨巴着眼,“怎么了?”

“我还有钱。”

我撇撇嘴,“你的我的分这么清楚干嘛。”

“不是。”他表情好无奈的,“你这样让我太有阶级感了,你希望这样吗?”

这件事被他说得有些严肃了,我放下牛奶,正襟危坐起来,“只是我们和vivian吃饭那一次,理应是我付款的……”

“我是你丈夫,理应是我付款。”

我有些烦躁了,伸手接过他的钱包,把钱和卡都拿出来,然后把钱包丢回去给他,“那就这样吧。”

他看了我一眼,“又生气了?”

“我又不是气球。”我鼓了他一眼。

他笑了笑,“把牛奶喝完。”

“不喝。”

他走过来把我丢在地上的钱和卡捡起放回钱夹,复读机似的说:“把牛奶喝完。”

我抬头看他,“你拿我的钱干什么。”

“你的我的分这么清楚?”他的表情很温柔,倒是看不出一点不得不妥协的委屈和无奈。

我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乖。”他用食指刮刮我的脸,“喝了牛奶去换衣服,vivian该到了。”

我端起牛奶一饮而尽。

我们总是这样,先相互试探,而后才各退一步。

今天气温不低,我穿了一件露肩的紫色毛衣和黑色开叉高腰裙,化好妆出来的时候安意又在阳台坐上了。

他在画小镇的风景,用色有些奇怪,但很有感觉,我忍不住问:“你哪里来的颜料和画板啊?”

他没有被我惊到,似乎早就发现我靠近了,视线仍然聚焦在他的画上,回答却丝毫不含糊,“我去哪都会带着颜料,画板是跟小姑娘借的。”

“这幅画很漂亮。”我觉得比他之前的画都要漂亮,线条柔和,颜色梦幻,感觉很奇妙。

“谢谢。”他侧头对我笑了笑,而后看到我身上穿的衣服,皱起了眉,“这件你不是没带?”

“没带那件稍微长一点。”

他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有区别?这不都露肩了?”

我眨眨眼,“哎呦外面又不冷。”

“女孩子要注意保暖的,我爸就从来不让我妈碰冰的东西,何况这冰天雪地的。”

我的脸要多苦有多苦。

“去换。”他几乎是哄着说,“乖,你看你小嘴都白了。”

“行行好,我涂的裸粉色口红的啦。”

他笑了,“好好好,但是还是去换吧。”

“那你亲个。”我撅起嘴。

他笑着侧开脸,“你换了衣服擦掉口红,我再亲。”

好嘛,真烦。

中午我们到小镇上去吃了点东西,然后乘坐直升飞机到峰顶观光。而后滑了几个小时的雪。

第二天我仍然有些低烧,所以就在酒店休息,安意也没有出门,陪我窝在床上,但我的精神一直不太好,吃了老板娘给的药后反而有些更严重了。

安意不敢耽搁,第二天我烧退了一点之后就立即让vivian买了机票回国了。

我因为一直都迷迷糊糊的,下飞机之后发现回国了,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岳医生亲自来接我们,上车后就递了一个保温壶过来,里面装着黑乎乎的药汁,苦得让人想翻白眼,我用全身力气抗拒,最后还是被安意哄得喝了大半。

之后从机场回家的路上我都在睡觉,出了一身的汗,车停稳后感觉安意将我抱下车,有人帮我换衣服擦汗,吵了一阵子,周围才终于安静下来。

但我睡得并不安稳,因为一会觉得热,一会又觉得冷,而后做了一个噩梦,彻底吓醒。

睁眼就对上安意那双漂亮的眸子,他坐在床边,手上拿着体温针,眉头紧蹙,“又烧起来了。”

我一点力气也没有,口干得不行,刚刚张开嘴,他就扶着我微微坐起,将水杯送到我嘴边。

我喝完水之后看着他杯子放好,然后拿出手机给岳医生打电话说了一下情况,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挂了电话之后就去衣橱给我找了一件薄外套让我穿上。

“干嘛啊。”我蔫不拉几的不想动。

“得送你去医院。”他掀开我的被子,将我搂起来穿好衣服,然后打横抱出去,走到客厅的时候碰到刚进门的岳医生,他拦住安意,“把她抱回去。”

安意怔住了,“她在发烧。”

“我知道。”岳医生坚持说:“你把她先抱回去。”

安意蹙着眉,但仍顺从地把我抱回了房间,之后进来一个女人,她让安意先出去,接着脱掉了我的衣服,打开药箱帮我处理伤口。

我自己看不到伤口,但因为在瑞士的时候安意帮我处理过一次,所以我没有注意,之后就一直发烧,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眼下她给我涂药,我才疼得要晕过去。

这种火辣辣的痛,我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

上完药之后那女人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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