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求您不要发卖绿莺,绿莺以后一定尽心竭力伺候小姐的!”绿莺一边低声哀求着,一边频频把目光投向谢昭琳,求救之意明显。
虽然谢昭琳一直嫌弃绿莺的口无遮拦和没头脑,可人到底是不坏的。况且绿莺是个开朗的性子,和自己那阴沉沉的个性正好互补,和沉稳的红情也算有个照应,真要打发走她了,谢昭琳反而还不习惯了。
眼看着绿莺苦着张小脸,眼泪汪汪的样子,谢昭琳也是不忍心,她等谢大夫人不再训斥绿莺了,就思忖着帮她求个情,不然说不定真的就把她发卖了呢!
“母亲,您这马蹄糕做得真好,怕是楼外楼里的大师傅都比不上呢!”谢昭琳预备先缓缓她的心情,再恳求就会比较容易了。
虽然知道自家女儿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谢大夫人还是很高兴,她亲热地抚着谢昭琳的手背,目光温和:“啊呀,仪琳好些时候没有夸过母亲我了,倒是小时候还经常缠着我呢!大了呀就想着要嫁出去了,都不管家里事了。”
啊?怎么突然把话题扯到这里来了?谢昭琳舀着参汤的手一顿,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谢大夫人接下去的话又把她窘到了:“我们仪琳确实不小了,该嫁人了,以前啊是看错了人,母亲也没有帮着你选选,就由着你开心了。却不想出了那样的事,不过现在好了,总算是没有看错人。”
谢大夫人一边说还一边满脸的喜色,俨然自己女儿已经找到了百里挑一的未来姑爷。
“母亲,没有看错人?你指的是谁啊?”谢昭琳有点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遂问道。
谢大夫人转过身子面对着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泛起一抹暧/昧的神色,笑话道:“瞧你,还跟母亲打起马虎眼来了。没关系,这次的母亲看着也好,比那马文斌不知强上了多少倍呢!你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不过母亲在这里也提醒你一句啊,还未成亲,不可太过了!”
谢昭琳觉得她越来越听不懂谢大夫人的话了,仍是一脸茫然的表情,直到还跪在地上的绿莺用口型暗示她:“裴公子。”三个字时才反应了过来。
“母亲,您不可胡说,若您都这样说了,那女儿的清誉就不保了!”想起裴启明每每对自己的误会,谢昭琳都觉得委屈万分,可她偏偏又解释不清,绿莺这样说也就罢了,换了谢大夫人也这样说,人家指不定怎么想呢?!
谢大夫人自诩过来人,可不信她那一套,只以为是二女儿脸皮子薄,也不管对方显然已经着急的神色,继续笑话她道:“旁的人那儿也就算了,怎么到母亲这里你还这样的害羞呢?以后若是嫁人了,可怎么面对夫君啊!”
这话其实是有点颜色的,平常女孩子恐怕早已羞窘得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得了,可谢昭琳却顾不得这些,要知道这可不是玩笑那么简单,玩笑开多了是要被当真的!必须要把谣言扼杀在摇篮里!
“母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谢昭琳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谢大夫人的错误观念扳回来,红情却在这时进来了。
“小姐,夫人!”她草草地行了个礼,脸上很是焦急,似乎是有话要说。
怎奈谢昭琳也很急,就顾不得红情,想快些打发她去一边伺候。
“母亲,不是这样的!我和裴……”
“小姐,是李牛的案子审好了!”红情思前想后,还是插了话。
“这么快?快说说如何了?”发现红情的神色不妙,谢大夫人就有种不详的预感,忙让红情快些道来。
红情又行了个礼,脸上满是愤愤不平道:“衙门里的张大人已经把案子结了,他把所有罪责都归到了李牛身上,说李牛死了,这案子也就好了,只不过可以对外辟谣说咱们府里没闹鬼,也好叫城里不要风言风语的了!”
“就这样,那凤娇的事呢?”谢昭琳情不自禁地从椅子上站立起来,满眼的不可置信。
红情也觉得不能理解道:“就和小姐推论的一样,算作是李牛杀的,其他就没有了。”
“那尸体呢?都检查过了吗?那凶器是来自哪里,可有分辨过?”
“分辨过,但飞镖似乎是凶手自制的,一点痕迹都没有。”红情的声音低了下去,因为她从自家小姐身上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怒气。
谢昭琳的确是生气了,她就不明白了,就算凤娇算是李牛杀的吧,那李牛又是谁杀的呢?总不能说他是自杀吧,那晚上可有四双眼睛看着呢!
“张大人还说凤娇身世背景不详,但经调查她为人作风不正,和好多男人有过来往,故而他推测……”
“故而他推测是有情敌暗恨李牛横刀夺爱,才痛下杀手对吗?或者,纯粹是为了给凤娇报仇!”谢昭琳想都不想,就随口接道。
但看着红情一副惊讶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又猜中了!
“是……小姐,您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件案子已经结了……”
“结了?就这样结了?李牛背后还有人,如果不揪出来,这样的事情迟早还会再有的!对了,大哥怎么说?”谢昭琳突然想起自从谢愈把她送来客栈后,这件事就是他在处理,遂问道。
“大少爷原本也不能接受,可又没有更进一步的证据,而且宁慈庵据说是和太后有些关系的,所以……”虽然明白和自己无关,红情还是怯怯地把头低了下去。
谢昭琳原本还准备把自己去看凤娇时宁慈庵的古怪当作最后一丝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