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停就是两盏茶的工夫,车内几人是又疑惑又好奇。特别是谢嘉琳,原本那靠着软枕闭目养神的怡然自得之劲一点都没有了。
她看了一眼谢昭琳,见她虽然也是一脸疑惑,但并没有要出去查看的样子,甚至连问一声的意思都没有,遂气得暗暗咬紧了牙。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谢嘉琳遂撩起了车帘门,发声问外面的车夫:“是怎么回事?如果是不重要的车驾,就不用让了!”
她一边说一边向外张望,可是等她完全撩起了车帘门,才发现,原本应该在外面坐着的车夫居然不见了!
谢昭琳自然也看到了,她朝绿莺望了一眼,绿莺便会意,扶着她下了马车。两人往外绕了绕,就发现并没有什么挡路的东西。
而车夫此时则正蹲在马车后车轮那里,摸摸索索,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
谢昭琳见状便走了过去,看了一眼车夫正在鼓捣的车轮问道:“怎么了,为何突然停下来了?”
车夫正全神贯注地检查着车轮,见状忙回答道:“是这样的,二小姐,刚刚这车还行得好好的,可走到一半不知为何突然停下来了,我就下来查看。发现这后车轮裂了。”
后车轮裂了?谢昭琳有些疑惑,若只是车轮有裂痕,以谢府这多年车夫的技术,应该不成问题啊?
再说车轮是木头所制,一天到晚滚在坚硬的路面之上,有几道裂痕也是丝毫不奇怪的,怎么就影响行车了呢?
谢昭琳不解,就自己蹲身下来去查看到底有几分问题。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理解错了车夫的意思,又或者说是对方说得不够明白。
车轮确实是裂了,但不是她想的那样只是有几道裂缝,而是有一条大大的裂痕贯穿了其中,纹路很深,看来不是在表面。
“是否就要裂成两半了?”谢昭琳转头问车夫。
“是啊,刚刚要是我非要试试看的话,怕是车轮一裂,车厢都要侧一侧呢?而且是两个后车轮都裂了!”
“两个?!”谢昭琳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又查看了另一个车轮,发现果然如车夫所说的一样,另一个车轮也是与第一个一个样子,若是方才这两个轮子同时塌陷,那车厢里的人可就……
“这个样子,只能回府去换车轮吧?”
车夫点了点头,又忧心忡忡地道:“本来倒是没有什么关系,我一个人把车轮弄来换就行,只是两位小姐的行程……”
眼下的位置正是在谢府与皇宫的正中之间,车夫要回去取车轮就要耗费不少时间,更别提还要修理车轮了!
“那父母亲的车驾呢?”谢昭琳又想起来了谢大老爷他们也已经出发了,就打算着是否能够赶上。
车夫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大概赶不上了,才出发没多久我就被赶上了,这会儿应该早就到前面去了。”
这样啊?看来这赏荷宴是肯定要迟到的了。在谢昭琳眼里,迟到了还不如不去,反正她们姐妹二人也不是被内定好了的,不去大概也不会被人注意吧。
想到这里,谢昭琳便抬头对车夫说道:“那你就……”
“到底怎么回事?车怎么还不开,再不走就要迟到了!”正当谢昭琳在吩咐车夫回去拿车轮来修时,在车里等待的谢嘉琳终于忍不住了,气急败坏地下车来质问。
虽然谢昭琳已经很久没有和谢嘉琳说话了,这会儿也不想和她说话,可她已经下车来质问了,还一副着急地要命的样子。
谢昭琳遂还是不情不愿地解释了:“四妹,后车轮裂了,马车眼看是行不了了,父母亲的马车也已经过去很远了。所以我让车夫回去取车轮来修。”
“那我们呢?”
“我们在这里等。”
“在这里等着。”
“在这里等着?”谢嘉琳不顾形象地失声大叫。在这里等着,那肯定是要来不及了,她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怎么能够失去呢!
谢昭琳眼见她的样子,也是不由心烦道:“那四妹要如何?总不能走着去吧,四妹要是觉得可行,就自己去吧!”
“你!”谢嘉琳一时语塞,她心中燃起一股怒火,同时竟然怀疑起马车轮是否真的裂了,遂提起裙摆几步来到了车轮前。
谢昭琳以为她也要查看一番,就让开了一步,殊不知谢嘉琳居然抬起了穿着软底舞鞋的脚,猛然踹上了其中一个后车轮。
然而一脚下去之后,车轮居然纹丝不动!这下谢嘉琳笑了,她看着谢昭琳的眼睛,别有深意地道:“后车轮不是没事吗?二姐干嘛要这样说?你没准备好不想去就别去了,为何要连累我呢?!”
她一边说又一边踱到了另一个车轮前,抬脚又是一踢,车轮仍是没有反应,正当她要再讽刺几句时,突然“咔擦”一声,两个车轮都裂开了,而靠后车轮支撑着的车厢也顿时塌了一半。
虽然车厢没有倒下来伤着人,可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还是让几人后退了好几步。谢嘉琳更是震惊得不行,刚刚明明,什么事都没有的!
所以现在怎么办?真的要等车夫回去取轮子来,再把车修好吗?这样一定是来不及的!
就没有什么熟人经过可以载她们一程吗?
正当谢嘉琳着急之时,熟人还真的就来了。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在旁边缓缓停下来,然后探出一张娇艳如桃李一般的脸,她头上缀着数颗小夜明珠的发簪在渐暗的天色中闪闪发光,很是惹人注目。
“仪琳姐姐,你们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