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匆匆忙忙回到谢大夫人在的厢房一看,还好,除了如樱之外的三个丫鬟都已经守在了床边,所以就算是有人想要动手,也得先解决了这几个丫鬟再说。
谢昭琳遂放下了心,放轻缓了脚步,走过去坐到床边,执起谢大夫人的手摸了摸,感觉有些凉,又回头问一个丫鬟道:“庵里还有大夫吗?母亲怎么还没醒,也该时时有个大夫查看情况啊!”
丫鬟的脸上遂浮起一丝惊惶的表情,像是在责怪自己没有多用心,口里连连地讨饶着,忙出门去找大夫了。
谢昭琳看着几个没主意的丫鬟连连叹气,她原想着是要将谢大夫人接回府去的,可一来人还没醒,似乎还是少动为妙。二来此事其实应该还是要由谢大老爷做主才更为合适。
只是……绿莺去了那样久,宁慈庵离城西府第又并不远,怎的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呢?
谢昭琳不由得有些心急,该不会……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吧?
好在绿莺没有让她担心太久,正想着呢,绿莺就回来了,一把推开了厢房的木门,气喘得不行。
只是这气喘,好像不光是被累的,还有气的。
这次谢昭琳没有急着问她,只是看了看空空的身后,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
绿莺喘了一会儿,满脸的愤愤不平道:“小姐,老爷来不了了!柳姨娘这个贱人!什么时候不犯病,偏偏这个时候犯病!还是什么坐月子的时候落下的!也不看看自己都几岁了,居然还犯月子病,以前怎么没见她发呢?!”
本来绿莺唤柳姨娘为贱人是肯定要被谢昭琳说几句的,可是她这病实在来得凑巧,谢昭琳自己心中也是气得很,故而也没有阻止绿莺,由得她说了。
然而到底还是抱了些希望,问道:“那父亲呢?”
一说到谢大老爷,绿莺是直翻白眼,显然也是被气得不行,但老爷毕竟是老爷,比不得柳姨娘,她倒也不好说三道四了,只是苦着张小脸,带着没有完成任务的遗憾道:“去陪柳姨娘了……说是夫人这边有小姐就行了,等夫人醒了,就由小姐迎回来吧。”
居然就这样不管了?!谢昭琳不知是难过还是被气得,正想要冷哼几声,那边小丫鬟也已经带着大夫来了。
只是看那大夫的匆忙样,应该不是庵内的人。这也好,她还怕庵内的会有什么问题呢!
那大夫姓李,进来给谢昭琳行了礼,又告了罪之后,就给谢大夫人把脉了。
只是他这脉把了不少时间,而且越把到后来眉头皱得越深,看得一边的谢昭琳都不由自主地把心都揪了起来。
“怎么,李大夫,有什么很严重的问题吗?”谢昭琳忍耐不住,就先问了一句。
李大夫便松开了手,神色凝重地问道:“不知夫人这样昏迷了有多久了?”
谢昭琳忆起之前尼姑交代的话,推断了一下道:“大概是昨日子时的事,一直昏迷到了现在,期间也有庵里懂医的来看过,只是没什么用,故而才让人请了您。”
谢昭琳此意便是十分信任李大夫医术的意思,对方听了,虽然没有明面上表现出来,但明显是非常受用的。
只是眼下人命要紧,故而不再谦虚推脱,而是继续向谢昭琳了解情况道:“那是在哪里摔着的呢?”
在哪里摔了?此话一出,满屋皆静,在场的几人都知道谢大夫人是在小池塘被找到的,那应该是溺水,怎么这大夫反而说是摔了呢?
不过谢昭琳倒是觉得有了一线希望,因为她之前就觉得那个池塘的水太浅,况且谢大夫人这样半夜起来,避着下人在外面晃悠也着实可疑。
所以她猜测,谢大夫人应当是被什么熟人叫了出去,又遭人暗算所致!只不过对方下手不够,竟一时不察留了活口!
而现在李大夫的问法,正对上了她心中的猜测!
如此一想,她便急切地问李大夫:“李大夫何出此言,我母亲是在小池塘里溺了水,并没有摔倒过啊?”
李大夫闻言责怪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抱怨她之前还夸过自己,现在这句话却又是满满的怀疑了。
不过见屋内的人都是一副不懂的样子,他还是耐心解释道:“我刚才给夫人检查过了,她头上有一处伤患,还凝有瘀血,不过大部分已经没有了,现在想来原来是被水冲洗干净了。如此看来,她当是不小心摔倒磕了头,然后再倒入池塘里的。”
他说着还示意谢昭琳过来,又指了指谢大夫人头上的某处地方,谢昭琳便起身过去拨开那处的头发仔细一瞧。
可不是吗!本来应该白嫩的头皮肿出了老大一块,还留有紫红色的瘀血,看着甚是严重,确实是能够致人昏迷了,只不过在乌发的掩盖下,常人确实无法察觉罢了。
只是,这伤处实在微妙,不像是自己能磕着的地方,若说是有人动手砸了的话,倒还是可信一些。
难道……真的有人要置她于死地吗?
谢昭琳停留在那里不动了,绿莺便也过来看看,她倒是没去看谢大夫人头上的那处瘀血,反倒指着发鬓叫道:“啊呀,夫人最喜欢的八宝东珠金钗怎么没了?”
然后她又一转身,恶狠狠地对着那三个丫鬟道:“快说!是不是你们趁着夫人昏迷,把金钗给私吞了呀?快交出来,不然小姐饶不了你们!”
一边说还一边看着谢昭琳,期望能让她给自己撑腰。
若放在平时,绿莺这样咋咋呼呼,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