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翼惟瞥了一眼风小计,说:“你倒还有心思关心你情敌。顾明远的病例,你还要管不?”
“不管。关我什么事?眼不见为净。”风小计连忙摆手。
风小计看到许翼惟还杵在那,着实眼冤,说:“走吧,我正伤心呢,让我一个人好好疗疗伤。”
许翼惟也一本正经地说:“那好,你在这继续伤心,我先回去洗个澡。”
等许翼惟转身走后,风小计连忙喊住他:“师傅,你怎知道凌曼盗卖记忆了?”
“疯小鸡,你到底有没有看新闻的,枉你是记忆界的人。”
风小计这才意识到,复读的这一年,她几乎与世隔。
她赶紧上网,只需输入凌曼二字,便有很多条相关新闻。
“什么?凌曼她,偷了赌场大亨潜光的记忆?真的吗?”
“真不真不归我去调查,我只知道,无忧现在已经把凌曼开除了,她人现在就在拘留所。”
“拘留所?虽说现在的拘留所都是单人间,但是都装得像一个一个黑格子一样,暗无天日,凌曼怎么受得了?她可是有密室恐惧症的呀。”
“小鸡,你得知顾明远和凌曼在一起后这么伤心,是因为你看上的是凌曼吧?你看起来很关心凌曼嘛!”
“师傅,这时候你还开什么玩笑,这件事你还知道什么?”
“你要真有兴趣,你找顾明远去。”
“我不找他。”风小计说。
“小计,凌曼已毁,我不想连顾明远都放弃,他是难得的人才,整个治疗中心,数你和他最熟络,你真的要袖手旁观?”
“我不袖手旁观我管他做什么?他顾明远是怎么对我的?你想我以德报怨?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没有那么伟大,拯救无忧的人才,是你的事情。”
许翼惟看着风小计:“你别说得好像顾明远抛弃妻子一样,你以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只是同门师兄妹,你别在这演失恋,你们何曾恋过?他哪里对不起你?”
风小计听到这句话,缓缓说:“你说得对,细究下来,他确实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但,我也没有欠他的,他的事,与我无关。”
“风小计,你给我听好了,作为回春学院的学生,这件事可以跟你无关,但你现在是无忧的职员,你别忘了,这是你的职责,现在,我是你上司,这是命令,如果你要拒绝上司交付的任务,那么,请你先辞职。”
“哟,还软硬兼施啊?”刚才一直在旁边捣鼓着鸡尾酒的露从白翘起双手说。
听到这话,本来还是悲伤状的风小计被气得扎扎跳,她一个字都顶撞不出来,只得大力往沙发上坐。
“你自己好好考虑。”许翼惟说完,取回外套,就走了。
“许翼惟,你算什么,你只会欺负一个失恋的人。”风小计这才骂出来。
第二天,天蒙蒙亮,风小计从沙发上爬起来。
经过衣柜的镜子前,看到镜子里的人犹如丧尸一样,她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对自己说:“不,不能这样堕落,绝对不可以,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能就这样结束。”
于是她连忙梳洗穿衣,还专门挑了一双高跟鞋穿去办公室。
许翼惟听到噔噔噔的高跟鞋声,听着这脚步声是陌生的,便抬起头来看,一看,确实意外。
风小计已经把自己收拾得一干二净。
虽然她穿起高跟鞋走路的样子,就好像脚底扎着针一样,但精神可嘉。
“风大小姐,回来收拾细软吗?”
“回来收拾你。”
“你小声点,好歹我是科长,也是你师傅,现在还是你上司,你是不是应该给我几分薄面?”许翼惟凑过头来说。
“是的,许大科长,请问,可以拿顾明远的资料给我吗?”
许翼惟连忙把顾明远的资料递给她,一边摇头说:“果真是寡情薄幸的人,昨晚还哭得要死要活,今天满血复活,还以为你会爱得死去活来。”
“死去活来?呵,我只有一条命,不够死去活来。”
“看你昨晚这么嚣张,还以为你会为了顾明远请辞。”
风小计笑一笑,说:“没有顾明远,我照样有饭吃,但没有这份工作,我得挨饿。”
她说这话时,心里还在痛,但她还可以挂出笑来。
不然能怎样?
爱?爱是什么?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哪里比得上工作实在。
风小计找到顾明远。
顾明远就在无忧的天台宿舍。
风小计不再称呼他为顾明远或是师兄,她直接说:“无忧已经把你的情况立为病例,我来接手你这个病例。”
“什么?小计,你只是实习生。”顾明远以为风小计开玩笑。
风小计也表现出无奈状,说:“许翼惟一厢情愿认为整个无忧我最了解你,也许他实在无计可施,才找我乱来一气。”
顾明远不作声。
风小计坐到他身边,说:“不过,至少,我知道,你为何会生出这么多消极神经元,很简单,这只是受你严重的情绪影响而已,而致使你如此消极担忧的,就是凌曼盗取了潜光的记忆被关在拘留所,你知道她有密室恐惧症,呆不了那种地方……”
顾明远一下子被风小计说穿心事,连忙说:“你怎么知道凌曼有密室恐惧症?”
“你不记得了吗?梧桐曾经用密室逃脱的游戏吓得凌曼晕过去,还有,我曾进过凌曼的记忆。”
顾明远陷入回忆,神情有些恍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