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长闻言慌忙叩首,“属下也是因为事情紧急,这才鲁莽行事,还望将军恕罪。”
步非烟冷哼一声,“下次再如此,我定不饶你。”
百夫长磕头谢恩,步非烟又道:“说说吧,何事如此急迫?”
百夫长回答:“回步将军的话,周县令的侄子周邵率领一百军士包围了这座府邸,现在门外尽是弓弩,兄弟们突围不成,这才请教步将军。”
步非烟微皱着眉头,缓缓落下手中的棋子,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周邵好大的狗胆,竟敢带兵包围这里,想必是活够了。”
百夫长说:“步将军,实不相瞒,这小子在门外大放厥词,说我家公子已经被他叔叔杀了,让我们赶快投降,尚可留个全尸。”
步非烟如山的黛眉拧在一起,拧成麻花,再落子时溅起一蓬烟尘,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显眼,她说:“一派胡言!公子好好的在城外打猎,有陈到将军陪着,哪会出事?我看这小子是散播谣言,意图不轨。你先出去吩咐兄弟们,不敢那混账小子在外面如何叫骂,都不要理睬,坚守不出,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
百夫长疑惑地问道:“可他们要是强攻呢?”
步非烟捏起一枚黑子,捻了几圈,笑道:“你放心,周邵这小子再借他十八个胆子,也不敢强攻。包围这座府邸所带来的压力,已经是他承受的极限了。你快去吧,不然,有兄弟会忍不住冲出去的。”
“喏!”
百夫长答应一声,转身向府门赶去,而这边,步非烟依旧淡定地落子,打劫。
始终是一脸担忧之色的步练师,悄声问道:“哥哥,你就不去前面看看吗?万一有什么变故,你也好立即作出应对之法。”
步非烟笑着摇摇头,“小打小闹而已,没必要当真,来,我们继续下棋。”
“好吧!”步练师乖巧地点点头,继续歪着脑袋思考如何找到“劫材”。
府邸外,张琦嗓子都喊哑了,但是袁府的大门依旧紧闭,连个出来应声的都没有,这可让他气死了。
张琦从腰间解下酒壶,喝一口润润嗓子,然后转过头,一脸苦笑地对周邵说:“公子,这样叫下去于事无补,我们还不如直接冲进去呢。”
周邵白了他一眼,“本公子奉行不战而屈人之兵,况且我叔父也吩咐过,在他没回来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张琦点点头,“小心一点还是没错的,万一这姓袁的命大,没死呢。”
周邵眼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懊恨之色,“他要是没死,我就一把火烧了这座府邸,让他无家可归。”
说到这,周邵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于是他问:“那些在城西扎营的军士都控制了吗?”
张琦得意地笑道:“公子,这事县令大人昨晚就办好了。”
周邵饶有兴趣地挑挑眉,“昨晚就办好了,这么快?我叔父他是怎么做到的?”
张琦走到周邵的身旁,在他耳边低语,“县令大人买通了那个姓李的将军手下的牙将,趁夜深人静,大家都熟睡时,将他绑了,夺了虎符,那些军士自然不足为虑。”
听他说完,周邵拍手称赞,“妙计,妙计!”
张琦眼神玩味地笑道:“所以公子放心,这姓袁的就算没死在白马山,也要死在这舒县城中。”
周邵满意地点点头,阴翳的目光跳过所有的建筑物,落在城楼上,语气阴森地说道:“姓袁的,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哈哈!”
回到在半山坡的驻地之后,陈到立马调兵遣将,将周晖带来的五十军士一网打尽,在找到周晖的心腹时,那家伙还大言不惭地说道:“姓袁的,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放了我,不然你们回到城内,肯定没个好下场。”
“拜托,请你搞清楚现在的情势好不好?”袁江伸手在这个叫胡仁慈的军士脸上拍了几下,冷笑不止,“你是我的阶下囚,竟然还这么猖狂,是不是活腻味了?”
胡仁慈丝毫不惧,嚷嚷道:“姓袁的,今天大爷落在你手中,算我倒霉,要杀要剐随你便。大爷我皱一下眉头,是你娘养的。”
“真是聒噪!”
袁江拔出腰间的佩剑,狠狠地刺入胡仁慈的心脏,整个过程中,他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的不适。
“姓袁的,我恨不得食你肉,寝你皮,就算大爷我去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的。”胡仁慈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句狠话,然后就被袁江一脚踹到在地,一命呜呼。
“过来一下!”解决掉胡仁慈之后,袁江对着一旁的陈到招招手。
“干嘛?”陈到疑惑地走过来,袁江一把抓住他的披风,然后将染血的佩剑在其上擦了擦,直到血迹擦完之后,他才满意地点点头,“这家伙满嘴脏话,我怕他的血玷污了我的佩剑,所以借你披风一用。”
陈到满头黑线地撇撇嘴,“公子,俺这披风可是花了百贯钱买的,居然就被你这样糟蹋了?”
袁江白了他一眼,“瞧你那小气劲,大不了我回去赔你一件。”
“公子,这不是赔不赔的问题,关键这披风可是跟了俺三个月的老兄弟。”
“那就五件。”
“公子,俺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这披风我看的比性命还重。”
“十件!”
“成交,公子这件送你了,省的你说俺小气。”敲诈成功,陈到乐不可支地将披风接下来,塞进袁江的手中,最后还向一旁看傻眼的项耀努努嘴,“多跟俺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