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宝在悦来客栈的二楼见到袁江,在他身旁还站着两个侍卫:步非烟和项耀。
刘晔先一步走进屋,给两个贵客相互介绍,“郑将军,这位便是曹州牧的使者刘全刘大人,刘大人,这位是郑宝郑将军。”
袁江只是一笑,而郑宝则是激动地一把抓住袁江的手,“使者大人,光临鄙县,未及远迎,还请使者大人见谅。”
“不打紧。”袁江摇摇头,右手在餐桌上一挥,“这不,子扬先生都替你照应了。”
“说的极是。”郑宝转过头,拍了拍刘晔的肩膀,“子扬先生,你比本将军想的要周到许多,我还真得谢谢你。”
刘晔摆摆手,“郑将军说的哪里话,你日理万机,在这小事上照顾不到,也是正常的,况且,这迎来送往就是我这个做主簿的应该做的,哪来谢谢一说?”
袁江双手张开,虚拥二人,道:“来,咱们坐下再说。”
分主客坐下之后,刘晔吩咐小二上酒,不曾想郑宝却说:“小二,给我来壶谷雨后的新茶。”
刘晔和袁江对视一眼,小声对郑宝说道:“郑将军,这位刘大人可是个爱酒之人,你今天不陪他喝一杯?”
郑宝朗声笑道:“最近匪盗猖獗,时常劫掠城镇,我们皖县下属好几个村子都深受其害,为了应对这样的麻烦,本将军特令军士全天驻守城门,严防死守之下,这才略有好转,今晚,本将军还要去查营,所以就不能陪使者大人喝个尽兴,不过子扬先生可以代劳。”
袁江问:“郑将军,这是看不起在下了?”
郑宝疑惑地问道:“不知使者大人何出此言?”
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袁江说:“刚才子扬先生也说了,在下没什么别的癖好,独爱这杯中之酒,与人相交之前,必先喝几杯。可郑将军竟然想以茶代酒,这不是看不起在下,又是什么?”
见到袁江面色有些不悦,郑宝慌忙道:“使者大人言重了,本将军真的是不便饮酒。”
一旁的刘晔劝道:“将军,既然使者大人都开口了,你要是再不喝点,岂不是不给他面子?这要是让曹州牧知道了,会坏了大事的。还请将军三思啊。”
闷着头想了会,郑宝终是一咬牙,点头同意。
步非烟在袁江三人谈话时,瞧瞧地走到一旁,告诉小二,让他上壶店里最烈的酒,还送了他一贯钱。
领了钱之后的小二欢天喜地地走出去,给袁江这边上了壶最烈的酒。
烈酒拉来之后,步非烟赶紧给袁江使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地微微颔首,拿起酒壶,向象征性地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又走到郑宝的面前,笑道:“郑将军,今天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使者大人,哪敢劳你来倒酒?”郑宝一面慌忙地端起酒杯,一面给刘晔使眼色,“子扬先生,这行酒的事还是你来吧,可不敢劳动使者大人。”
刘晔点点头,还没有出手时,就被袁江推回座位上,重新安坐回去,他说:“既然咱们身在这酒桌上,那就没有主客尊贵之分,谁行酒都是一个样,况且我这人贪杯,酒壶一刻不离手,所以这等小事,就不劳子扬先生动手。”
一言甫毕,袁江劈手夺过郑宝手中的酒杯,给他斟满,而后又推入他手中,“来,郑将军,你我共饮此杯。”
望着满满一杯的酒,郑宝嘴唇有些发苦,可是袁江的盛情难却,他只能端起酒杯,仰面一饮而尽,而袁江则是趁他饮酒时,将自己杯中酒,随手丢在脑后,末了,还故意咂咂嘴,赞叹一句,“好酒,好酒。”
从未喝过这么烈的酒,郑宝只觉得有一万条毒蛇吐着信子贯穿他的喉咙,落入肚中,又是一番搅和,辛辣之感直冲鼻孔,令的他双眉不由地紧紧皱在一起,不过在看到袁江一副赞叹样时,慌忙收敛神色,跟着感慨道:“的确是好酒,只是有些烈。”
袁江拍拍他的肩膀,赞叹一句,“唯有烈酒才配英雄嘛,来,郑将军,我们再喝一杯。”
见到袁江居然还要给他倒酒,郑宝赶紧掩住酒杯,指了指满桌分毫未动的佳肴,苦笑不止,“使者大人,先容吃口菜,再陪你喝一杯。”
说完,伸手要去那筷子时,却被袁江拦住,他说:“郑将军,你想吃菜也可以,可是这门杯得饮完吧?不然,这酒喝得岂不没头没脑?”
郑宝疑惑地问道:“敢问使者大人,这门杯有何说法?本将军可从来没听说过。”
没等袁江开口,一旁的刘晔便接过话茬,“这门杯啊,乃是行酒之人立下的规矩,只要是在酒席上的人,只要被他相中都得自饮三杯。”
“三杯?这……三杯恐怕太多了吧?”郑宝愣愣地望着袁江,一脸的苦涩笑意。
袁江豪爽地拍拍胸膛,“将军莫愁,这门杯我陪你饮。”
无奈之下,郑宝只得再饮两杯,而袁江依旧将杯中的酒随手洒到一旁。
三杯烈酒下肚,郑宝摇摇晃晃地有着站不稳,说话的时候直挤舌头,在刘晔的搀扶下,勉强还能坐在椅子上。
袁江冷冷地瞥了一眼,扭过头对步非烟和项耀说:“你们两个,也来敬郑将军的酒。”
步非烟只是轻哼一声,别过身去,不理会袁江,而项耀则是乖乖地走上前来,给郑宝敬酒。
见上来敬酒的只是个年轻人,郑宝也没把他当回事,望着那已经递到嘴边的酒杯,只是摇摇头,“你这厮,好生无礼,难道不知道在给长官敬酒时,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