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军官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袁江,心里却是在反复咀嚼刚才听到的话,“袁公子,一定在说笑,那混小子差点要了他的命,公子不砍了他,就算好的啦,哪还会给他升官。”
这样想着,他不由地讪讪笑道:“公子,我这就派人砍了那个混小子。”
袁江挑了挑眉,“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说到这,袁江的声音明显冰冷许多,神色也是变得严峻,唬的守城军官慌忙摆手,“末将不敢,只是……”
袁江轻哼一声,“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说让他当个百夫长,自然不会失言,毕竟人才难得嘛。”
听了这话,守城军官还是犹犹豫豫地愣在原地,杨弘走上前来,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去吧,就照着公子的话去办!”
“是!”守城军官想了想也没再犹豫,答应一声,便是向自己的岗位走去,心里暗自羡慕那个传讯兵,本来要被杀头的事,没想到居然还能升官。
守城军官走后,张勋一头雾水地望着袁江,疑惑地问道:“公子,这样的人本应该杀头的,你怎么还升他的官?”
袁江神秘地笑笑,走到城垛旁,将那支箭矢取下来,把写满文字的竹片交到杨弘手中,而他自己则是把玩着手中的箭矢,良久之后,才对张勋说:“勋将军,你只看到了这个传讯兵冒失的一面,却没看出他的能耐。”
张勋冷哼一声,眼中尽是不屑之色,“能耐,他有什么能耐?”
袁江不答反问:“我问你,自成的兵马埋伏之地,距城楼多远?”
低头粗略的算算,张勋答道:“约有两百五十步。”
袁江指了指城垛上的一个约有指甲盖深的小洞,问张勋,“两百五十步外射箭,你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闻言,张勋明显一愣,不仅是他,周围的几个人也是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那个箭矢所插的小洞,脸上皆是露出惊愕的表情。
袁江笑眯眯地说道:“两百五十步外,能射出此箭者,必是天生神力,虽然准头有些欠缺,但是稍加培养,还是能成为一代神射手的,这就是我升他官的原因,毕竟,在这乱世之中,人才难得。”
听他这么一说,张勋也是反应过来,双手抱拳道:“公子,是末将莽撞了,请你责罚。”
袁江摆摆手,“你也是出于一片忠心,我又岂能怪罪于你?只是要记住,以后处理事情的时候,不要太过片面,得多向杨先生学习,面面俱到。”
“喏!”
袁江也不见外,就在城楼上解下锦绣华袍,开始换衣服。
亮银鱼鳞甲是一种只有高级军官才能用的高级甲胄,能最大限度地减少被锐器割断的可能,算是比较安全的护甲,可袁江穿起来却是感觉怪怪的。
张勋上下打量一番,正要满意地点点头时,却是一眼瞥见,袁江的面色很是难看,他不由地一笑,问道:“公子,这鱼鳞甲与你十分般配,难道你不喜欢?”
袁江悻悻地摸摸鼻子,穿惯棉质衣服他,还真有点不喜欢这好几斤中的铠甲,不过为了照拂张勋的面子,他还是勉强挤出个笑容,“喜欢,喜欢的紧。”
直播间的粉丝们却是褒贬不一。
“这鱼鳞甲还是很好的,至少关键时刻能替你挡刀子,别嫌重,穿着吧。”
“我去,咱们江哥穿上这铠甲,还真有点人模狗样。”
“楼上的,会不会说话,咱们江哥哪里像人了?”
袁江闻言,无奈地耸耸肩,令人将鱼鳞甲披挂整齐之后,又将自己的锦绣华袍披在外面。
袁江一身高级武官的打扮,走起路来,鱼鳞甲哐哐的响,却偏偏肩上披着华丽的锦袍,模样不伦不类,站在他身旁的人都有些忍俊不禁,可他却是毫不在意,威风凛凛地绕过女墙,向正面城墙走去。
淮阴渡口,几十只快船悄然而至,上面载有几千军士,个个身穿墨黑轻甲,手握短兵,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之色。因为临行前,长官就跟他们说过,这次是个稳赢的胜仗,不用死人,还能立军功,这可是行伍之人的一大快事。
刘备双手紧握双股剑,面色中也是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之情,他已经能想象的的到,自己手握淮阴城县印的美好场面。
关羽手握青龙偃月刀,如山般屹立在另一艘快船上,右手轻轻掠过长髯,笑盈盈地说道:“大哥,看来你又要多一座城池。”
刘备心里是乐开了花,可嘴上却是另一番言辞,“云长啊,我其实很想和袁术修好的,可奈何他一直觊觎我徐州,所以此番占他城池实属逼不得已,若是他诚心讲和,我还是会将淮阴城还给他的。”
关羽有些不乐意,“大哥,何出此言?袁术虽然出身名门,可也不过是个扬州牧,和大哥平起平坐。既然他能攻我徐州,我们占他淮阴又何妨?大哥,你有时候就是太仁慈,心肠太软。”
听了这话,刘备心里美滋滋的,可却没在这方面做过多的纠缠,反而是岔开话题,问关羽,“云长,和城里的大人联系如何?”
关羽纵身一跃,跃到刘备的身旁,在他耳边小声道:“大哥,请放心,我们已经说好了,只要我们大军一攻城,他就会打开南门,放孝起进城,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这淮阴城何愁拿不下?”
刘备满意地点点头,可转念一想,却是眉头紧锁。
关羽注意到刘备脸色的变化,悄声问道:“大哥,这淮阴城已经落入我们的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