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震将刚才对刘备说的话,原原本本对糜芳说一遍,后者大为吃惊的张张嘴,“这……主公,怎么能这样呢?阴陵城可是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岂能轻易送人?”
刘备捡起地上的树枝,在沙石上画个圈圈,头也不抬地叹息道:“唉,子方,此乃形势所迫,非吾本意。”
陈震见状,不由地出声安慰,“主公不必忧伤,此乃以退求进之举,若是运用得当,不失为一种好计策,况且大丈夫生在世间,应当能屈能伸!”
想明白一切的刘备豁然站起身,丢掉手中的树枝,双手掐在腰上,长吁一口气,“我已经想通了,就依孝起所言。”
说到这,他转过身,郑重地拍拍陈震的肩膀,“孝起,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陈震笑着摇摇头,“这里还有人比我更适合去?”
“谁?”
“子方!”
经陈震这么一提醒,刘备也是反应过来,他笑着对糜芳说:“子方,看来这次议和之事,非你莫属呢!”
糜芳苦唇角泛起一丝苦涩,“主公说笑了,子方嘴笨不会说话,哪能当此重任?”
刘备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瞅着陈震,后者会意,上前一步说道:“子方,你与袁江公子有交情,这议和的事能不能成,还真的指望在你身上。”
糜芳尴尬地捎捎头,“孝起,你就不要拿这件事来打趣我,当时在盱眙城下,我也没想到,袁江公子手下会有那般勇猛的将领,真真是失策。”
陈震收起嬉笑的神色,一脸严肃地说道:“子方误会了,我没有打趣你的意思,只是这件事非你不可,你只需这样这样……”
陈震附耳对糜芳小声说出自己的计策,后者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孝起,放心,子方一定不辱使命。”
袁江与纪灵一同乘马回淮阴城,在即将到达城门时,袁江突然勒住缰绳,从袖中取出那破甲弓的弩箭,冲着纪灵扬了扬,笑问:“纪将军,你可识得此物?”
纪灵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讶异,忍不住问道:“这是我属下天机营的专用弩箭,怎么到了公子手中?”
袁江悻悻地摸摸鼻子,“前些日子,本公子突然来了兴趣,想学弓箭,便问勋将军,这何处的弓箭是上等?他说纪将军属下的天机营所用弓箭实乃上等之物,我不信,勋将军便拿来这支弩箭,供本公子欣赏把玩,今日得见将军,想起此事,顺便问问。”
“哦,原来是这样。”闻言,纪灵脸上的惊讶之色这才悄悄散去,他豪爽地一挥手,笑道:“公子若是真感兴趣,来日可亲自来我天机营,尝试尝试。”
“一定,一定。”
武堂,袁江领着一干文武大臣跪倒在堂下,盛礼迎接袁术。
今天的袁术装束上倒显得十分器宇轩昂、威风凛凛:顶束金发冠,肩披百花战袍,腰系狮蛮宝带,脸上绽放着和煦的笑容,威严中又透露着几分平易近人的慈祥。
他昂首阔步地走到堂上,双手朝天,微微抬起,在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之后,拉着袁江的手向堂上走去。
袁江被这突然的举动一惊,不由地开口问道:“父亲大人,您这是何意?”
袁术脸上的笑容犹如怒放的菊花般灿烂,“江儿,你此番守城有功,为父特赐你武堂议事免跪,并赐座于堂。”
袁术招呼侍女搬来一张绣满金黄龙形图案的软椅,就放在他的座位旁。
这一举动可是羡煞直播间的粉丝。
“哇咔咔,厉害了我的哥!”
“纯金的吗?哥也想坐一坐。”
“江哥,俺给你赏个挖掘机,你把这椅子送我呗!”
“来,江儿,随为父上来。”
袁术拉着袁江的手走到堂上,看着他坐下之后,才满意地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大手一挥,他慷慨激昂地说道:“此番,我等进攻刘备,可谓是大获全胜,当然这有赖于堂下诸位的共同努力,现在,本州牧开始一一封赏此次有功之臣。”
说着,袁术对着堂下的孙策招招手,“伯符,你上前一步来。”
“喏!”
孙策上前一步的时候,游弋的目光有意无意间扫到袁江的身上,顿时,双眼变得快要喷出火来,恨恨地咬咬牙,他瞪了袁江一眼。
袁江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向袁术努努嘴,然后又狠狠地挖了孙策一眼,眼神中充斥的挑衅之意,犹如火折一般,瞬间点燃孙策心中的无明业火,他斜乜着眼,怨毒的眼神如蛇般紧盯袁江不放。
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袁江已经死在他手里几百次了。
袁术正在纠结要不要第一个表扬孙策时,忽然发现这家伙脸庞跟抽了筋似的,不觉怔道:“伯符,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孙策吓了一跳,连忙道:“啊?没有,儿臣正等着聆听义父的教诲呢。”
正当袁术点点头,想要将此事揭过时,一旁的袁江却是突然插话道:“父亲,我看伯符兄应该是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起。你看他刚才脸不断地抽筋,恐怕是在打摆子,弄不好可能是瘟疫。”
听着袁江一本正经的将话说完,孙策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这家伙绝对是故意整他的,他刚才明明是在和袁江较劲、使眼色,怎么就变成了打摆子,还说有可能是瘟疫,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可袁术却当真了,关心地问道:“伯符,你要是真在打摆子,就先行退下吧,去找军医给你看看,封赏的事以后再说也不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