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靠着枕头的36e轻声问在不远处打地铺的袁江,“天这么冷,你睡地上能行吗?要不我们俩换一换吧。”
袁江板着一张脸,认真地说道:“我是个男子汉,照顾你一个弱女子是正常的;再说了,你还为我受了伤,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睡在地上。”
36e罕见的扑哧一笑,俏皮地伸出两根手指,打趣道:“第一,我不是个弱女子,至于你是不是男子汉嘛,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勉强算半个;第二,我不是为你受了伤,我是为……”
支吾半天,36e都没说出那个“情”字。
“除了损我,你还会干啥?”袁江悻悻地摸摸鼻子,赌气似地扯过被子,不再理会36e。
见状,36e掩嘴笑道:“你瞧瞧你,哪像个男子汉,跟小孩一样。”
袁江轻哼一声,还是没有睬她。
36e脸上的笑意更浓,犹如怒放的牡丹花一般,她轻声道:“谢谢你!”
袁江一愣,没好气地说:“谢我干啥?是我没用,连累你了。”
“别这么说,其实你也挺勇敢的。毕竟,你是第一个能将方踹个大马趴的人,虽然你偷袭了他。”
“勇敢?呵呵,我哪有袁显谋勇敢?他可是个又冷又酷的高手,我哪配和他比?”
“唉,随你怎么想吧。”36e无奈地摇摇头,“反正,我是真心感谢你。”
袁江沉默不语。
“唉!”36e长叹一声,吹灭桌前的烛火,翻身睡下。
袁江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回想刚才与36e的对话,以及这几天发生的事,一股怨气忽然自心底升起。
他不怨别人,只怨自己太没用。
没有实力,只能在别人的护佑下,才能勉强生存,这是多么大的耻辱。
在没穿越之前,袁江从来不会这样埋怨自己--他那个时代,不需要上阵打仗,只要天天直播,就能有饭吃。
可来到乱世三国以后,生活的环境变了,原来的三观大部分也已经崩坏,现在的袁江,逐渐适应以这个时代人的角度看问题。
而乱世之中,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几乎是所有人的梦想。
作为一个血性男儿,袁江也想着能亲自上战场,与三国中的名将过过招,打他个几百回合;而不是躲在城中,被一大批士卒、武将保护,像个谋士。
他并没有经天纬地之才,自然也不可能坐在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系统给袁江带来了神奇的直播,也带来了厉害的武将,可这些归根结底,还是身外之物,他依旧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主播,连个寻常的士卒都斗不过。
其实,袁江以前觉得这也没什么,不能上战场就不能上战场呗,反正他也怕死。
可今天,在听了36e的话后,这种念头便是完全被改变。
也许,36e并没有觉得,拿他和袁方相比有什么不妥,可袁江却是认为,这种对比,是对他的一种否定,或者说是轻视。
被美女轻视,袁江觉得这是莫大的耻辱。
可他……
“唉!”
长叹一声,袁江悻悻地摸摸鼻子,辗转反侧,一直到三更才勉强睡下。
“笃笃!”
清晨,服侍袁江起床的侍女,轻轻叩了几下门,等半天也没有等到回应,她只得推门进去。
“呀!”
正在穿衣的36e,见到有人推门而入,不由地惊呼出声,端着洗脸盆进来的侍女,也同样被这个陌生的美人吓了一大跳。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侍女一边叫着该死,一边捧着洗脸盆倒回门外。
由于她是倒着走,再加上无意间撞破主人的私事,心里惶恐之下,也没注意脚下的路,便被门槛绊住,只来得及尖叫一声,整个人狼狈地跌倒在地上,洗脸盆里的水全部打翻在地。
这一幕,正好被偶然路过庭院的甄宓看到,她急忙跑过来,扶起侍女,眼角的余光却是无意间瞥见房内的情形。
甄宓先是因美艳的36e一愣,而后又看到被侍女尖叫声惊醒的袁江,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她瞬间脑补了一下画面,怒火不受控制地席卷心头。
恨恨地一跺脚,甄宓手指着袁江,咬牙切齿地说道:“混蛋!”
骂完这一句,也不等袁江解释,甄宓便是掩着面,迅速地向自己的房间奔去。
目送甄宓远去的侍女,隐隐约约间,看到一串晶莹的水珠,从甄宓的脸颊滑落,落入空气之中。
“这……唉!”
袁江伸着手,支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挽留的话。
36e却是毫不在意的穿好衣服,走到袁江的面前,笑嘻嘻地说:“还在这里愣着干啥,不去追吗?”
袁江顿时反应过来,立即从被窝里窜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也顾不上洗漱,径直地向甄宓的房间赶去。
“笃笃!”
袁江轻轻敲了敲甄宓的房门,没有回应;等了一会,他第二次敲门,依旧是没有回应。
无奈地摇摇头,袁江叹息道:“洛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36e只是我的侍女……”
袁江又等了一会,屋内的甄宓终于答话:“袁公子说错了吧,她不是侍女,是侍妾!”
袁江慌忙解释:“不,我哪有什么侍妾,真的只是侍女!”
谁想甄宓根本不听他解释,直接下了逐客令,“袁公子,你我非亲非故,不必解释这么多,你回去吧,洛洛还要补个妆。”
“非亲非故,很是!”袁江自嘲地笑笑,没有再执着,转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