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十点钟左右,邓龙开车载着卫平安来到了老街。因为不是周末,老街上人流稀少,甚至有不少店铺都还没有开门营业。与周末人流攒动的火爆场面相比,显得极其萧条。
奇云斋位于老街的中后部,门脸不大,大约只有三、四十平米的样子。在整条街都是搞古玩生意的老街上,算不得突出,甚至可以说是毫不起眼。
可就这么一间巴掌小店,却留住了黄柏这么个大主顾,看来店大未必有好货,小店也许藏珍品,这句话还真挺有道理。
古玩这个行当,兴起时间并不是很久,满打满算也就三、四十年了不得了。但别看兴起时间短,但火热程度却很高涨。特别是近十年来,各国的拍卖行竞相冒出天价古玩,把这一行当直接给炒上了天,所有人都想要借这势头一夜暴富,过上憧憬已久的富人生活。
说实在话,富得流油的有钱人是不少,可一夜暴富的又有几个。古玩这东西虽然来钱快,可风险也不小。没个几十年的经验积累,谁又能分出个好坏贵贱,真假赝伪。
有多少白目,就因为一时眼热,听信了作假、售假者的花言巧语,把辛苦赚来的金钱拱手让给了这些骗子。
古玩这一行当里,有个名词叫“捡漏。”与其说是捡,不如说是碰。碰到了就赚到了,碰不到就说明没有那个缘分。非要强求的话,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虽说整条街开门的店家并不多,但卫平安二人的运气还不错,奇云斋并不在那些闭店的行列内。
二人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店内的一角,身前摆着一个仿古方桌,方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似乎刚沏上没有多久。
“二位想要淘换点什么宝贝,我这虽然店小,但个顶个都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宝贝。不知二位喜好哪方面,我可以详细的给二位介绍介绍。”
刚开门没多久就有客人上门,这多少让李大望有些兴奋。虽说这二位不像个能买货的主,但至少也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古玩买卖不像菜市场,随时随地都有客人上门。要不怎么流传这么一句话,说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尽管这句话有些夸张,但有些还真就是这么个情形。
“你就是老板李大望先生吧。我是市刑侦一队的副队长邓龙,今天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邓龙当刑警多年,可是不吃他这一套,直接把证件一掏,亮出了真实身份。
“警察同志,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从不干那些个歪门邪道。我这里的东西可都是从正规渠道来的,绝没有黑货,更没有假货……”一见邓龙亮出了刑警的身份,李大望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还未等邓龙具体说明,就抢先开始解释起来。
说实在话,古玩行当兴起这么久,哪还有那么些个正而八经的好货。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说又能真的说清楚。别看邓龙一直办的都是刑事案件,但这里面的深浅他还是知晓一二。
“停停停……别在这跟我表清白”邓龙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今天来是有些别的事找你聊聊。你这套说词,还是留着工商他们来,再说也不迟。”
“邓警官有什么事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大望闻言立马换了副表情,川剧变脸都没他的速度快。
“是这么回事”邓龙说道,“本市的著名企业家黄柏先生你认识吧。”
邓龙刚一提起黄柏,李大望的脸色突然一沉,不过瞬间便又恢复常态。尽管转变的速度很快,但却被一旁的卫平安抓个正着。不过卫平安并没有声张,但在心里他却可以确定,今天这趟果然没有白来。
“黄先生我当然认识了,他可是我这小店的常客。要是没有黄先生照应,我这小店恐怕早就关门大吉喽”李大望顺着邓龙的话聊了起来,“不过黄先生有阵子没过来了。不过人家家大业大,定是不会像咱这小老百姓有闲。”
“黄先生上一次来你这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吗?”
“嗯……大概是两个月前吧”李大望细细回想后说道,“我记得,那天黄先生过来的时候挺晚的,我都准备关门回家了。”
“那天他有在你这买走什么物件没有?”
“这倒没有”李大望摇头说道,“那天黄先生看了几件我新入手的玩意。不过没有一件能入他的眼,在我这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那自从那天之后你就再也没见过他?”
“没有。前几天,我还给他打过一个电话。想让他有空过来,瞧瞧我新入手的一个康熙年间的青釉双耳瓶,只是电话没打通”说着李大望抬手,指着墙角的一个架子上的双耳瓷瓶,当做佐证,示意他并没有撒谎。
一旁的卫平安见邓龙问了半天,一点有用的没问出来,便直接把话挑明,跟李大望说出了黄柏已死的事实。
在听到黄柏死讯的时候,李大望双眼微瞪,表现出一种莫名的恐慌。见状,卫平安又把昨天瓷罐炸碎后的一块碎片拿了出来,放在了李大望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碎瓷片,李大望的神情更加惶恐不安,大张着嘴巴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看来李先生认识这片碎瓷,不知能否说来听听呢?”从李大望的神情来看,他定是曾经见过这瓷罐。就算他不了解瓷罐的来历,想必也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必要在藏着掖着了”李大望轻声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