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红狐也发现,这个所谓的‘爹’,右脚非常不便,是个瘸子,而如今少了手杖的助力,安忠平的姿势是非常难看的。
红眸划过一丝异色,但很快缓了过来,行动不便地跟在安忠平的身后。
二人眼看着就要触及到大门了,却被威廉突然闪身拦住了道:“安先生,主人还没有发话,客人就这样离去,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
安忠平与红狐纷纷偏头看向那优雅端晃着红酒杯,琥珀色的眸子看着杯中鲜红液体的转动,嘴角勾起不可一世的弧度,流露出放佛什么都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司空寂漓,你这是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安忠平气得身子直发颤,胸口一起一伏。
虽然他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残疾老头的虚张声势,但长辈的气势绝对不能丢,不然,岂不是让小辈爬到自己头上了。更何况,对方还是司空礼韫的儿子,他可没忘,他的这条腿,可全是拜他父亲所赐。而且自家女儿也在场看着呢!他必须表面立场和态度。
司空寂漓并未理会安忠平的态度和过激的话语,杯底轻抬,饮了少许的红酒,淡淡地说道:“坐下。”
安忠平气得想要上前,却被威廉眼急拦住了,红狐见势,秀眉微皱,冷声道:“爹爹,坐下吧,哪有将送上门的食物拒绝的道理。”说完自顾自的拉开了就近的椅子坐了下来。
司空寂漓和安忠平却还是懵然的状态。
司空寂漓勾唇,这个女人,总是能出乎他的意料呐
安忠平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刚才,他的女儿没有像以前一样叫他爸爸,而是,爹爹……
但很快,安忠平自己安稳自己,也许是跟香港那边的‘爹地’是一样的意思吧!
红狐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如此轻易的将‘爹爹’二字叫出口,她曾以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叫上这俩个字,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艰难,仿佛如同‘吃饭,天气’等字眼般轻松。
自然,‘爹爹’二字没有丝毫的情感,甚至带着浓浓的冷漠和疏离。
只是红狐的屁股还没做热,便被威廉先是一个先礼后兵地说道:“安小姐,请坐回少爷身边去。”
红狐刚刚拿起筷子的手突然一顿,红眸对上司空寂漓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只是一眼,便垂下头,毫无温度地道了声:“跟畜生吃饭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程度了,再坐到身边去,还能吃得下?”
红狐的意有所指连威廉都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司空寂漓就更不用说了。
他在少爷身边伺候了十多年了,除了老爷之外,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待少爷,更别提对少爷作出不利的事,连出口辱骂不敬都不曾有过……
安忠平也有些不可思议,自家女儿对司空寂漓的执着,他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平日里还是很乖巧的,怎么会说出那样一番骂人不带脏字的话来,更别提,对方还是司空寂漓了……
这失忆了,连性情都变了?
思及此,安忠平浑浊的双眸不禁放软了几分。
司空寂漓眉头紧紧皱着,明显不悦,好似此前的隐忍,相当于火山的爆发,只为积攒能量。
整个房间陷入一阵令人难耐的寂静,不单单是威廉小心的退回到一侧,连安忠平都不敢喘大气,到底是司空礼韫的儿子……
倒是肇事者,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自顾自地将眼前的食物通通尝了一个遍。
好大一会儿,司空寂漓非但没有发火,反而笑了。
他就是喜欢她的抗逆,喜欢她身上的芒刺,尽管想要去接触的他已经遍体鳞伤……
他就是喜欢,就好似,猫抓住老鼠之前不会急着吃掉它,而是先玩弄一番。
安半月,你逃不掉的。
邪魅的薄唇轻启:“听说,现在安先生经营着几家超市?”
话音一落,安忠平经历年华沧桑的双眸微眯,身形晃悠地拉开了红狐就近的椅子,坐了下来。
“怎么?你想玩权贵富豪地那一套,想用金钱来逼我下跪?”
什么几家超市,分明全国连锁好么!
若是他司空寂漓想玩当初他老子的那一套,那可就失望了,金钱名利他虽说看重,但也知对于他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绝对不可能被此威胁。
“安先生是想测试一下我司空寂漓在中国的势力?”薄唇勾起,缓缓而又冰冷的声线仿佛来自于地底深处,令人不免胆寒。
“还是说,想要挑战?”
琥珀色的眸子扫向安忠平,凌厉而又熟悉的眸色让安忠平不由地一蹙,他们司空家的男人,总是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令人不由地想要低头附首。
一旁的红狐沉默冷静地停着这二人的话里话外,终究是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了。
“司空先生今夜安排,究竟是有何目的?”
“没什么,我之前不是说了么,要帮你找到你的家人,现在让你们父女二人相认团聚,你不该好好谢谢我吗?”司空寂漓挑眉。
“谢谢?呵~”红狐发出轻蔑一笑,“你觉得,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担得起我谢谢二字吗?”
安忠平微微一愣,红狐嘴中的‘所作所为’,他还以为是指失忆和瞳色一事,顿时怒气值又一次冲翻了理智。
“姓司空的,你再敢伤害我女儿,我就是豁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安忠平面色严肃,胸口一起一伏,气息也甚是紊乱。
司空寂漓深呼一口气,明显不耐,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