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狐躺在床上,看着粉色的幔帐,欧式田园的吊灯,她的思绪不免有些飘远。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红鞭,不禁想到,她的鞭子,还是小石头送给她的。
横元朝。
齐言看着一脸安睡的‘红狐’,眼中不免泛出点点疼惜。
一个月前,他将鞭子挥想唐逸律,眼前这个女人突然大喊的那一句,让他很唐逸律都震惊了。
“小石头,不要,不要伤害轩辕。”
……
这个女人明明不应该是半月,却为何,为何能叫出他的小名,只有他和半月才知道的小名。
为何那次昏迷之后,她就不省人事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红狐姑娘异与常人,是否,也应异常看待才是呢?”齐言身边的太监突然说道。
这句话点醒了齐言。
红狐自出生便是异瞳,而那个男人之所以救她,不是因为所谓的怜悯之心,而正是看中了半月的红瞳。
那个男人天生金瞳,而他亦是。
关于红狐的事,他从那个男人嘴里提听说过。
千年一遇的血红之夜,产红瞳婴儿,她注定是魔,是天下苍生的浩劫。
结果呢?
算是验证成功了吗?
她杀人无数,虽说多是不义之人,但谁又能肯定其中不包含无辜之人呢?
她一死,他为她倾倒了这个横元的天下,多少生灵涂炭,冤魂无数。
但他总觉着,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了解到的,远远只是冰山一角。
“传吕国公。”齐言一声令下,太监领命退去。
不一会儿,一身囚衣,一个貌似古稀之年的老者被押解上前。
“听闻吕国公能识得天意,看透命数,不知,是真是假?”齐言冷声问道,天子威严尽显。
吕良安讽刺一笑,也不知这笑的,到底是一朝天子的齐言,还是阶下囚的他。
“左不过是些流言罢了,我若是真如你所说那般厉害,又怎会落得如此地步呢?哈哈哈哈~”
齐言未将吕良安的不敬放在眼里,淡金色的眼眸微微一沉,“若是吕国公肯为孤解一优,孤便许你一个愿望,甚至,你若是想做着万人之上,也未尝不可!”
淡金色的眸子微闪,直逼下方的吕良安。
吕良安也有些微微一愣,到底是何事?能让齐言作出如此大的承诺和让步,甚至于万里江山都不要……
但他转念一想,便明了了。
“你要问的,可是一个女子?”
吕良安的话让齐言不禁一悦,连忙接话:“正是。”
吕良安笑了,他反而笑了。
他用了些力气,挣开了禁锢着他的将士,随即坐在了地上。
将士想要再次将他架起,毕竟此人是前朝人士,且不肯臣服新王,不得不防。
岂料却被齐言大喝一声:“都下去。”
将士只好遵命,退了下去,整个房间,就只剩下吕良安和齐言二人。
吕良安不会武,他何惧!
且就算十个顶尖的高手站在面前,他又何曾怕过丝毫。
“吕国公,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吕良安浑浊的眼眸扫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齐言,叹了一口气:“黄土已经埋到了我胸前,我要这万里江山又有何用,只不过是平添忧愁罢了!”
显然,这是在拒绝齐言了。
齐言没有发怒,转而下了台阶,继续劝说道:“知道吕国公无欲无求,不喜这权利金钱等俗物,但是孤之前还有一句话,倘若吕国公解孤一优,孤便许你一个愿望,是任何愿望!”
齐言再次强调了愿望一事,淡金色的眼眸闪发着自信的光芒,似乎一切,都尽在他的把握之中。
吕良安沉默了。
良久,他白如霜的胡须才轻轻扯动:“传闻,新王是为了一个女子,弄得横元朝半壁江山血流成河,哀声远道……看来,是真的。”
“自然,孤想要这唐家江山,随便拿个名头便可颠覆——”
齐言的自信和狂妄让吕良安有些气结,他是三朝元老了,只因起初他的一诺,让他无法对横元不理不管。
他已经归山十几载了,曾传言让唐逸律的爹,让他一旦发现一个红眸的女人,一定要除掉,却不料,一向不信那些鬼怪说的皇帝并没有听信吕良安的话,且他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红瞳的女子。
这话他没有放在心上,不信,自然也不可能告知他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慌乱,自然皇家儿郎包括唐逸律也不知道这件事。
而他在听闻皇族皆沦为阶下囚后,这才痛悔万分,只因不喜朝堂中的暗涌,这才归隐山林,去做那闲云野鹤……
他应当留在横元朝中才是啊!
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那女子,异与常人,是灾星转世……”吕良安的话还没有说完,齐言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莫要说些有的没有的,你且告诉我,她如今长睡不起,是为哪般?”齐言说着指向房间的一处,并来到了床榻边。
吕良安顺着齐言一看,这才发现了安睡在床榻上的‘红狐’
吕良安来到床榻前,看着一脸安睡的红狐,呼吸一沉,附身倾了过去……
还未触及到床榻上的红狐半分,齐言便将吕良安拦住了,一脸紧张和防备的问道:“吕国公这是何意?”
他不怕这吕良安对付自己,却容不得半月有任何损失。
吕良安轻嗤出声:“放心,我不会对一个无魂之人下手的,就算我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