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一片黑暗里的滋味怎么样?
不怎么样。
想要冲破他,就必须放下自己的身姿。
怀着虚怀若谷的心!
短小精悍的膨胀后不一定会变得强。
但是当长的那一个心甘情愿被称作短小精悍的时候,它一定已变得更强。
原本冲天的断光明之剑变得只有三人高,但是内里的黑色却更加精湛了。
我们所看到的黑,并不是黑,而是暗。
而黑隙·暮色次一已经渐渐踏出了从暗通往黑的第一步。
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小丑惊讶的看着从蜜蜡封印中破茧而出的野至,还有那道吞没一切笔直的黑色线光。
满地的蜡粒蹦蹦跳跳地滚动到小丑的脚下,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作品受到了侮辱,忽然觉得自己的艺术受到了讽刺。
沉淀在一地蜜蜡之上的黑灰再次飘起,小丑手执黑色匕首,在蜜蜡上踩出一连串深深地脚印,也不躲避锋芒毕露的黑色线光,一往无前的奔向野至。
口中怒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嘲讽伟大的小丑!”
野至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一脸淡漠的看着即将归寂于虚无的如飞蛾扑火般直奔而来的小丑。
经过锤炼的黑隙·暮色次一已不再像他的雏形断光明之剑那般脆弱了,它已经成为了剥夺一切光和暗的黑刃。
黑色线光所过之处,尽皆断裂,尾随在后的幻影幻化成一片黑幕,完全隔断两侧光线的互换,形成了一片纯黑地带。
小丑距离那道黑色线光越来越近了,他举起了手中的哭烛,毅然决然的挥舞着手臂,怒吼着坎向那段锐利的黑色线光。
不对?它变了,他变得更硬也更坚韧了,而且无坚不摧。在触碰到那道黑色线光的那一刻,小丑恍然大悟。
黑隙·暮色次一在触碰到小丑挥舞的哭烛的那一刻,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就继续一往无前的消失在远边的夜幕中。
小丑看起来仍然是完整的,好像黑隙·暮色次一穿过他的时候,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创伤。
但是野至知道,有一道细长的裂痕横跨在他的腰间。
随后,一道黑色的幕墙姗姗来迟,,一道黑色的幕墙将小丑拦腰一分为二。
小丑连同他手中的哭烛倏地化作两截,一阵风袭来,将黑色幕墙之上的那部分吹落在地。
野至听到了蜡像碎裂的声音,声声钻心。
“这...这怎么可能?!”小丑大睁着双眼,眼球上布满了血丝,颤抖地呐喊着。
小丑又变回了那个有血有肉的小丑,要上有一道森然的血痕,钻心剜骨阵痛让他头痛欲裂,他躺在地上翻滚着,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喊出口,这是他仅剩的尊严了。
“斯库利,你没事吧?”野至看到小丑这般痛苦,于心不忍,急忙凑过去关心地问道。
“完了。”一直没说话的修看到野至又心软了,唏嘘的叹道。
果然,野至才刚凑过去,小丑就暴躁地翻身而起。
哭烛一瞬间完成化形,尖利的匕首狠狠地刺进野至的胸膛。
小丑扭曲的笑着,强忍着痛苦痛斥着:“小丑,不需要怜悯!”
小丑越笑越凄凉,越笑越悲伤,他还记得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小房子里,恩驰推开房门找到他的那一刻。
“小丑,是你吗?“恩驰的话语间满是怜悯。
他仓皇而逃,什么时候,他活着需要靠着别人的施舍了?
数月后,他穿上小丑的装束再次归来,当什么花匠,去跟着罗思和卡西斯那两个臭虫去勾心斗角、浪费时间吗?
既然你们都不喜欢,那就让我自己先喜欢自己吧。
而你们,就统统去干那些令你们厌恶的事去吧,而且,必须和你们厌恶之人一起工作!
让你们加我身的悲伤和痛苦,加倍偿还回来吧!
小丑抽出了深插在野至胸口的剑,黑红的鲜血像一道飞流般喷薄而出,染红了他的手。
“可是,就算他们痛苦再久,也没有人能懂得小丑!”看着野至倒在漫天的风雪里,尘封的蜜蜡上,黑红的血和雪搅在一起,流成一条冰河。
小丑也不禁黯然,他就这样杀了一个也许是唯一一个能够懂得他的人。
野至还躺在地上,双目无神,鲜血直流。小丑还在发呆。
天地间似乎也已没有了飞雪,舞台绚烂的灯光也仿佛变得死气沉沉的。
“野至!”看着野至胸口喷薄而出的鲜血,洛央纱撕心裂肺的呐喊着,也不顾别人的劝阻,无脑的冲了上去。
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她一头扎进了小丑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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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穿天际的红光也贯穿了小丑的胸膛,可是那个刚刚洞穿的胸膛很快就再次缝合起来。
“小丑是杀不死的!”小丑抽搐着嘴角,阴笑道,“即使你们能毁灭这具躯体,但你们永远也无法消灭这具躯下的心!”
心?
摩尔听着小丑阴冷的笑声,忽然想到了什么,如果把小丑比作一根蜡烛的话,那么他所说的心指的应该就是——灯芯。
所以,只要抽出那根灯芯,任他再有几条命,也再难起死回生了。
摩尔的双眼绽放出异样的光彩,他好像已经找到了心的所在,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来毁灭那根灯芯了。
修忽然感觉道摩尔体内滚烫的热血,疑惑的看着摩尔,她一直认为摩尔绝对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因为这个人正好和野至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