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乔氏布的这个局精细万分,与她平时为人处事的性格,简直不能联想到一块儿去。
她冲赵氏说完那些话,同絮贤窃窃私语,接着,絮贤就小跑着出门去了。
等絮贤再次回来的时候,她身旁跟了个人,是王祁贤的仆从,三娘在渠河那艘画舫上见过他。
他埋头跟在絮贤后天,三娘便已经知道大事不妙了。
那仆从进屋之后谁也不看,估摸着心也虚,直直跪到王老夫人跟前。
“小的给老夫人请安……”
王老夫人点头,让他起身。
王祁贤看着他那仆从,也是疑惑万分:“你怎么……”
那仆从头埋更深了,都不敢看王祁贤一眼:“小的……”
乔氏直言道:“他是我找来的证人。”
王祁贤还觉得不可思议,望着他那仆从道:“你……二婶说的是真的?”
他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王祁贤见了豁然起身,看样子要对那仆从动手。
“放肆!”王老夫人一声喝令,叫王祁贤顿住了。
那仆从不由的缩了缩身子,看着很是胆怯。
乔氏赶忙将那仆从拉到一边去,轻声道:“你别怕,同老夫人说说你知道的事情,老夫人会替你做主的。”
那仆从抬眼看了看座上的王老夫人,讪讪道:“小的…小的就只知道大少爷倾心于五小姐,旁的也不清楚。”
他似乎并没有完全想陷王祁贤于不义,至少他没有开口就说渠河之上的事情,只说了他知道王祁贤爱慕三娘。
乔氏也不需要他知道多少,只要能证明王祁贤对三娘的心思,对她而言就够了。
“继续说……”乔氏让他继续往下说。
他便又接着道:“少爷从五小姐入府以来就对其颇多关注,在书院的时候画了好些五小姐的像,挂在房里,日日瞻仰……”
赵氏听了,怒道:“你这死奴才,休要胡说!”
“小的没胡说。”
“那你倒是把画像拿出来看看,否则你就是污蔑!”
那仆从连忙道:“那些画都在书院烧掉了,少爷怕带回来被发现会让五小姐陷入困境,便销毁了。”
赵氏冷笑:“烧了?我看是你拿不出来吧?来人!把这妖言惑众的死奴才给我拖下去!”
乔氏出言阻拦:“嫂嫂急什么?先听他把话说完。”
赵氏却不依:“此等胡言乱语,听了作甚!”
见她怒极,乔氏道:“嫂嫂难道不想知道真相?贤哥儿若真存了这样的心思,难不成你还要包庇他,非要等他们干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才知道补救?”
赵氏动摇了,如果真是那样,她也没颜面去面对王文胥,更无颜面对王氏列祖列宗,往后长房也要沦为京中笑柄。
见她沉默,乔氏又让那仆从继续。
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次从书院回来,少爷总会到夜阑居去,说是给五小姐送些东西,小的还代劳过几次……”
“是什么?”乔氏问他。
他老老实实的交待:“那都是些民间流传的话本子,少爷说怕五小姐在屋里养伤无聊,便去找了不少来,隔个三两天就往夜阑居送……”
王老夫人听到这里,同丘若道:“去这丫头的屋里看看,将那些东西给我找出来!”
三娘心叹,重活一世,不也有无计可施的时候。那些话本子她就放在床头,为了方便翻看,现在好了,给这些居心叵测的人行了方便。
丘若果然将那些话本子找了来,递到王老夫人手里。
王老夫人随意翻看,怒意丛生,一巴掌拍到桌案上,桌上都茶具都砰砰作响。
“真是丢人!”王老夫人指着王祁贤怒骂:“王家这一辈全指望你光耀门楣,你却搞这些名堂,不好好备考,尽想着讨女人欢心。”
赵氏见此惊愣住了,慌忙上来问三娘:“那些东西,真是阿贤给你的?”
三娘已经没有辩驳的余地,那仆从又不是乔氏的人,又跟了王祁贤许多年,他说的话可信度太高。
“是…但那……”
三娘话还没说完,赵氏一巴掌就落在了她脸上。
“你真让我失望,亏我和老爷把你捧在手心里疼,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情!”
对于这一巴掌,三娘不怨赵氏,这是为人母的通病,自己的儿子为了女人犯错,最错的永远不会是自己的儿子,只会是那个女人。
而三娘此时,正是那个女人。
“母亲!别打祁瑶,我与她真的是清白的……”王祁贤连忙过来拉住赵氏的手,生怕她再一巴掌下去。
赵氏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可她能怎么办?只能不住的抹泪。
三娘知道现在没有时间难过,赵氏对她伤心了,会不会护着她很不好说。
乔氏冷眼看着他们,嘴角噙着笑:“母亲,您看这丫头要怎么处置?”
王老夫人看着三娘,万分厌恶:“还能怎样?入了谱就是我王家的人,赶走了文胥回来还得跟我闹,遣去庄子上吧,让她好好磨炼磨炼。”
乔氏笑意渐深:“是……”
她们让小厮将三娘架起,要将三娘带走。
王祁贤上去拉扯,奈何他太过文弱,拼力气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偏偏赵氏又无动于衷。
无奈,王祁贤只能跪到赵氏跟前:“母亲,我同五妹妹真是清白的,您快去让他们住手……”
赵氏看着王祁贤那副紧张的模样,更觉心伤,直接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