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点点头:“那我与王家又是什么关系?”
“王小姐净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是王尚书的义女,谁都知道。”
这下说道点子上了,三娘毫不客气道:“既然如此,你不觉得你问错人了么?齐王、睿王势不两立,王家和陆家也不可能亲近得起来。咱们道不同,你却问到我这里来了,那我是帮你还是帮王家?”
他这下明白了,她分明就是告诉他,你问我也不告诉你,让他另寻别人。
“是小生鲁莽,问了王小姐不该问的话,我这就走。”他面上带着薄怒,却极力压制着跟三娘说这些客套话。
“慢走不送......”
他瞬时抬眼盯着三娘,双眉紧蹙:“你当真如此厌恶我?从初见到现在,但凡碰上面你就不给我好脸色。我实在想不明白,年关是咱们头一次见面,我之前哪里惹到你了?”
“陆公子多虑了,我自来是这副样子,还望你莫要介意。左右你没惹到我,我也跟你没什么关系,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他却驳道:“别拿这个理由来搪塞我,我看你跟那苏钦玉也不似这般!”
三娘来气了,什么叫她对苏钦玉不这般?
“陆公子说话请过过脑子,我同那苏钦玉也非亲非故,除了客套还能有什么?你这么说让别人听去了,还以为我跟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面上好看了些:“算我言语过激了,我只想问问你,你若真十分厌恶我,为何在溢南又要救我?在城门下还如此细心的照料我?”
三娘愣了神,细心照料他?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当时难民涌上来情况紧急,她那样做不过是为了让他的仆从能够抽出身进京搬救兵去。
不过等等,陆亦阳该不会是误会了什么?
三娘看了看陆亦阳,见他一副恼怒的模样,心中有底了:“想来陆公子是误会了,救你是因为怕陆统领找王家麻烦,看护你是因为让你的仆从能脱身搬救兵,并无他意。”
“你......”陆亦阳气急,仔细回味一遍三娘的话竟然觉得心里堵得慌:“原来是误会,那陆某便不逗留了。”
三娘嗯了一声,冷漠得跟不认识他这个人一般。
陆亦阳匆匆下了马车,拂袖离去,地上的尘土似是跟他有仇一般,步履掀一地的尘埃。
“这是怎么了?”张临见陆亦阳走了,忙凑上来问,再看看三娘衣衫整洁,他顿时松了口气。
三娘摇摇头:“没什么,启程回府去吧。”
张临道是,驾上马车往回赶。
回到府里,三娘特意问了门仆王文胥回没回府,门仆说没回。
三娘心里有了数,齐王才被抓进牢里,接下来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王文胥也应该闲不下来了。
辰时三娘进宫的,沈嬷嬷已经领着丽姝去见了赵氏。
赵氏毕竟是王家主母,三娘要弄个婢女进来,怎么都得过过她的眼才是。
回屋之后,沈嬷嬷细细说了去东恒院的事情。赵氏对丽姝不反感,只是问了她的出生和过往,沈嬷嬷一一糊弄过去了。
只有一点,赵氏说要看丽姝的卖身契。
这就是个难事,丽姝的卖身契有是有,却不在三娘这里。再者,丽姝的卖身契上有关于望春楼赎身的一笔记录,若是赵氏见了,那就糟糕了。
“那你怎么和夫人说的?”
“老奴说卖身契由小姐管着,得等小姐回来才能拿着。”
沈嬷嬷这么说能拖延一时,可明日或者是后日,等她想起的时候就不得不拿出来了。
“这样,嬷嬷帮我转达张临一句话,让他去苏府一趟,向苏钦玉讨要丽姝的卖身契。”
不管怎么说,先把丽姝的卖身契拿到手,就算要做什么手脚,也好有个比对。
沈嬷嬷犹豫道:“那苏家公子让人把丽姝姑娘带来,偏偏不留下卖身契,该不会是求什么吧?”
这倒提醒了三娘,可她愣是想不出来苏钦玉能向她求什么:“先前问了再说,他要是真求什么,想必会让张临代为转达的。”
沈嬷嬷亦觉如此,领着三娘的意思去找张临去了。
丽姝住着从前流苏那间屋子,出门透气见三娘的房门开着,便过来关门,不想却看见三娘在里头。
“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丽姝在她跟前不自称奴婢,她不习惯,丽姝也叫不出来。况且对三娘而言,丽姝是恩人,哪有真让恩人屈居自己下头的?故而三娘也就让她别那样自称了。
“又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喊了来站着干瞪眼么?”
丽姝抿唇笑了笑,环顾四周没见沈嬷嬷的影子,便问:“咦,沈姑姑去了哪里?”
丽姝在京城周边的乡镇长大,所以喊不惯“嬷嬷”便喊“姑姑”了。
“我让她叫张临去苏府一趟,把你的卖身契拿回来。”
丽姝愣了愣:“我倒把这事忘了,卖身契还在苏公子那里。”
“没事,我已经让张临去取了……”
等了好一会儿,沈嬷嬷回来,说张临已经去了,让她们等着便是。
大概一个时辰,张临回来了,没带回卖身契,却带了句话来。
“小姐,苏公子他在府外等候……”
“他怎么来了?不是让你拿卖身契?莫不是你会错了意?”
张临摇头:“不是,小的按照小姐交待的说了,可苏公子听完就非要来找您,说要亲自交给您。”
“那意思他人在外头?”
张临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