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王文胥听她这么说,怒吼一句:“说你没脑子你还真是没脑子!我且问你,你后头找的那帮人是不是在你发现被骗之后遇上的?”
乔氏点点头:“是,我发现被骗以后焦躁得不行,回府的路上遇见两人在说话,说什么帮忙查人底细,追债云云。|”
“所以你就找上人家了?”
乔氏再点头:“是,他们在京城有权有势的,不至于骗我......”
王二爷听王文胥跟乔氏这一问一答,脑袋灵光一闪,忙问:“那帮人是不是说他们在京城有个帮会,专门惩善除恶,帮那些被骗被欺压的人?”
乔氏愣了愣:“老爷怎么知道的?”
王二爷被她气笑了:“你这妇人真是愚不可及!那帮人分明就是一伙儿的,先骗你出银子入伙,在让你知道自己被骗,再搞出这个什么惩恶扬善的帮会迷惑你。前前后后都是一个局,你这蠢货竟还一步步的往人家坑里跳,事到如今还不知又被骗了。”
乔氏如何也不相信她又被骗了:“这怎么可能?那帮人的底细我都摸清楚了的......”
“摸清楚?光凭他们一面之词就能摸得清楚?况且他们出来行骗肯定有万全的准备,会让你查出来么?”
乔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呆愣着毫无神色可言,愣着愣着竟哭了起来:“这帮杀千刀的......我那私房钱都被骗光了,如今......如今还欠了一屁股债......”
王二爷也是一阵跺脚:“你说你,做事情怎么不同我商量商量?”
乔氏抹着眼泪,哭得异常伤心:“你日日都黏在林柔那个小贱人身边,何时过问过我?我还不是为了争口气,好让你对我刮目相看......”
王二爷还能说什么?一个败家娘们还真能搞垮一个家:“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丢人现眼!好在那个帮派的人被刑部的抓了起来,盘查一下应该能顺藤摸瓜找出来。现在,就盼着他们没把银子花了,否则那帮亡命之徒就算是丢了性命也还不上那么多银子。”
乔氏仿佛看到了希望,衣袖一把抹干净眼泪:“那老爷就赶紧去盘查,让那帮畜生把银子给我吐出来!”
“哼,讨不讨得回来是一回事,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我让你卷铺盖滚蛋!”
乔氏自知理亏,也不敢驳王二爷的话,再说她还指望着王二爷把她那些钱讨要回来。
“等等,要不我同老爷一块儿去刑部吧,正好我认得那些人,还能指认指认......”
王二爷倒想带着她走,他们前来本就是为了乔氏的。可惜王文胥这座大山压着,又是乔氏理亏在先,他实在找不到硬气的理由。
“你就别瞎掺和了,先留在王府里,等我把银子要回来便过来接你......”
乔氏回头看了看垮着脸的王文胥,实在没什么底气:“老爷这是要丢下我么?”
王二爷也不好说,踌躇不已。
结果王老夫人冷脸道:“怪我这些年太纵容你,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就自己受过,等二爷追讨回来再说!若是追讨不会来,你就自己想办法回来!”
乔氏还有些难以置信:“姑母......”她倒是聪明,连母亲也不喊了,偏偏喊一声姑母,提醒王老夫人她们都是荣国公里出来的。
谁知王老夫人这回就不吃这一套:“喊我什么都不成!”于是,王老夫人拉着王文胥就要走。
乔氏眼睁睁的看着,心中更是怨恨不已,都怪赵氏和王文胥,若不是他们斤斤计较,她能被二房的抛弃么?还有那个多嘴的死丫头,等以后找着机会定要让她好看!
她边想着,边朝着王老夫人离去的方向哭喊:“姑母,姑母......”
王二爷同她夫妻多年了,跟着王老夫人走,竟连头都没回一个,她还真有些难过,不禁哭得更厉害了。
赵氏又同情心泛滥,叹息一声上前去扶她:“弟妹别哭了,就在王府里住着,我让人把你们那院子收拾出来......”
谁想乔氏一把拍开赵氏的手:“滚开!别给我来这套虚情假意,若不是你说出来,我能遭这般数落么?如今是有家归不得,林柔那贱人肯定高兴死了......”
王文胥本来也看她可怜,想着将他们原来那个院子收出来让她住。结果乔氏说出这样的话,王文胥那点儿同情心也被她那一拍给拍散了。
“来人,把二夫人带到后院的小柴房里去,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乔氏正在气头上,朝王文胥吼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就是盼着二房不好,你们才好稳坐王家族长的位置么?让我住拆房?休想!”
王文胥怒极反笑:“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要好好折磨折磨你!来人,给我拖下去!”
赵氏想劝,奈何还没开口就被王文胥打断:“你别妇人之仁,劝我也没用。”
“我......”赵氏看他那副模样,确实是劝也没用,索性就闭了嘴。
乔氏嘴臭,从小厮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开始,一路骂王文胥,那话叫一个难听。
王文胥冷哼了一声:“还是世家出身的女子,竟能说出这些话,简直跟市井泼妇一般!”
这一点三娘很是赞同,想来荣国公府家教不行,专出这等不省心的货色。
赵氏唉声叹气:“这下好了,把二房的彻底得罪了,往后再不是一家亲。”
“什么时候亲过?他们就一直把咱们当外人。”王文胥回这么一句,拂袖而去,往书房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