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看她似乎真的不在意,才说了别的:“那小姐是怎么打算的?总不能就这么将她们放了吧?”
三娘对流苏不能做到毫无保留,所以徐嘉柔那事情万万说不得:“不放又能怎么样,能让三叔信了咱们?能让那胡姨娘功亏一篑?闹大了便是给自己树敌,到时候仅仅处罚了那老妈子和徐嘉柔,胡姨娘岂能善罢甘休?”
流苏听着觉得有理,可就是心里头膈应得慌:“那也不能毫无作为吧?不闻不问的,倒像是咱们怕了她似的。”
“就让她以为咱们怕了她又如何?你不怕她,她能更猖獗么?胡姨娘本就是个极其谨慎小心的人,若不这样,她恐怕不会有所松懈。”
人都是这样,事事顺心便忘了居安思危,安定的日子一长就丢弃了从前的谨慎。
虽然胡姨娘这个人相较于旁人会更难松懈,但总不会事事警惕的,会有空子可以钻,但前提是让她们对长房不那么警惕。
流苏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她咽不下那口气:“我当初瞧那姑娘温柔腼腆,还以为是个善主,哪曾想是个笑面虎。小姐不动胡姨娘身边的人我能理解,可小姐饶了那丫头,我不能忍......”
听流苏这话说的,好像要对徐嘉柔做什么似的:“你可千万别胡来,那徐嘉柔不能动。”
她见三娘这般说,满是疑惑:“小姐难道是有什么打算?”
因为不便与她说,三娘便搪塞道:“我能有什么打算?只是那丫头被三叔重视,长房现在这状况不能与三房的硬来。”
话虽在理,可流苏却觉得有问题,她又没说要明面上给徐嘉柔使绊子,碍得着长房什么事?
可三娘不愿意说,流苏也没办法,左右事情是过去了,旁的倒也不要紧。
三娘死活不肯透露,流苏也就识趣的不问了,她知道三娘自来是个有主意的,既然三娘说了让她别乱动,她也就不会乱来。
两人又说了几句有的没的,期间又扯到了王祁贤的事情。
流苏说她照着三娘吩咐办的,王祁贤也没觉得哪里不妥,只是因着要参考的缘故,王祁贤近来有些废寝忘食。
这都是常事,三娘与她唠了几句,说要好生照看云云。
流苏应承着,又聊了几句便回去了。
徐嘉柔心怀忐忑的到胡姨娘那里请罪,老妈子贼眉鼠眼的不知跟胡姨娘说了些什么,总之胡姨娘外瘆人。
她怯怯的跪到了胡姨娘跟前,头磕着地:“夫人赎罪,嘉柔未能成事......”
胡姨娘定定的望着她:“你何罪只有啊?谁也不曾想长房那丫头会突然去东恒院。”
徐嘉柔微微抬眼看了看胡姨娘的神色,看似并无不妥,可总给徐嘉柔一种恐惧的感觉:“不,夫人交代了的事情,只要为完成,那就是我的过失......”
立在胡姨娘身旁的那老妈子却是冷笑一声:“就这么简单?方才有人说看见那丫头送了你一程。你前脚刚做了那样的事情让人家撞见,后脚就跟人家手挽手一副亲热模样,你觉得夫人还会信你么?”
徐嘉柔大致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慌忙连磕三个响头:“夫人信我,那丫头与我仅仅是面上功夫,她想哄着我将您抖落出来,我面上与她和善是装的,实则是向着您......”
胡姨娘微微弯下身,一手捏着徐嘉柔的下巴,皮笑肉不笑的问她:“当真?”
这件事情徐嘉柔确实没跟三娘牵扯,但是她俩也有了别的联系,那边说入宫的事情。照着三娘的吩咐,她还不能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所以她有些闪躲。
“我...我与她确无联系,她突然出现也吓了我一跳啊!”
那老妈子驳道:“无联系?之前你与她走动颇多,还说没联系?”说着,她又与胡姨娘说:“夫人,你切莫信了这丫头的鬼话,依老奴之见,就是这丫头暗通了长房那丫头。否则如此隐蔽的事情,长房那丫头如何得知?难不成她成了精?”
徐嘉柔忙道:“嬷嬷可不能胡言,上回明明是你暴露在先,她因此长个心眼儿也未尝不可,怎的现在就成了我一人的过错?”
那老妈子一愣,哪曾想徐嘉柔还会拿这个说事情,便于胡姨娘道:“绝不是因为老奴暴露的,上回我已经同长房那丫头解释过了,就算她怀疑也怀疑不到这上头来。倒是这丫头,做错了事情在先还不肯承认,吃里爬外还不知悔改,一定要好好惩治惩治。”
今日不成事,胡姨娘是很气愤来着,可在她眼里,徐嘉柔就是个连下人都不如的卑微女子,亲自动手处置,她还嫌脏了手。
“那便交由你处置,最好是能让她长记性,还有,别让老爷知道......”
老妈子恭恭敬敬的应下:“夫人放心,老奴教训下人很有一套,定然不会让夫人失望的。”
徐嘉柔急了,这老妈子显然是有意为难她,若是落到她手里,怕是要受不少罪。
她赶忙抱住胡姨娘的腿,哀求道:“夫人恕罪,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别罚我......”
胡姨娘瞅着她便觉得心烦,与那老妈子道:“还不快给我拖下去!”
老妈子二话不说,使了大力将徐嘉柔拉扯开,一路托着她去了二房院子便的小屋里。
二房的院子荒废了许久,老夫人的院子也长时间没人住,这中园便沉静下来,根本没几个人会到此处走动。
怕徐嘉柔叫喊,那老妈子几乎是一路捂着徐嘉柔的嘴过来的,待进了那屋才